女人身上,便成了一道道盛开的花朵。\w!z~s+b,o.o*k*.^c¢o_m/
可是,昨夜天子不是斋戒去了么?
裴妍心头一凛,迅速垂下眼睫,装作整理衣摆的模样。余光却瞥见羊后颈侧也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红痕,被厚重的脂粉勉强遮盖着。
敢在禁中与皇后暗通款曲,朝廷上下,还能有谁?
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晚间,便急吼吼地把发现来的事告知了张茂。
“怕不是齐王?”
不料张茂淡然得很,手上的笔没停,头也没抬地回道:“这事龌龊,便没与你说,不想你自己看出来了。”
他早就知晓!裴妍一打听,呵,原来他还是从长沙王那里听来的。而长沙王呢?则是从司马毗那里知道的——如今长沙王在外的军务主要由张茂打理,宫内则有东海王府给的眼线,真是两厢便宜。
身边没了动静,张茂笔下一顿,抬眸看向裴妍,见她神色复杂,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x`i¨a?o*s¨h,u.o¢y+e¢.~c-o-m.他嘴角微弯,伸手将她拉至身侧,低声哄道:“不必担忧,齐王与羊后之事,也是我们的一步棋。”
裴妍蹙眉:“你是说……”
张茂微微颔首:“齐王借机掌控羊后,无非是想通过她进一步控制天子。只是,羊后并非任人摆布的傀儡——她早就探得司马毗的线人,并通过他与司马毗取得了联系。”
裴妍回想起羊后手腕上的红痕,心中一阵发冷——天子无能,护不住妻女。羊后不想步贾后后尘。为了自保,只能与齐王虚与委蛇。
“皇后也是可怜。”
张茂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他揉了揉裴妍的发顶,教她:“可别小瞧这个女人。能在那吃人的宫里活下来的,都不是善茬!”
裴妍默然。她忽而觉得,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每个人都挣扎其中,却又不得不成为织网的一部分。
“河间王那边……可有动静?”她转而问道。`1.5\1′x_s.w\.,c,o~m?
“李含已至长安。河间王果然按捺不住,暗中派人联络了成都、新野、范阳等诸侯。”
“呵!这么多!”裴妍震惊。之前公开反赵王的时候,不过三家起兵。
张茂莞尔:“许是赵王的事,让诸侯尝到了甜头。”拱上一个自己人,就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大富贵。何乐而不为?
就如秃鹰闻到尸臭,司马家的诸侯,多的是杀红眼的赌徒。
“哎!”裴妍摇头,无力地趴在案上,食指沾了点盘里的朱砂,指间瞬时鲜艳得好似流了血。她喃喃道:“这样杀来杀去,何时是个头哇!”
张茂握住她脏污的小手,拿巾布拭净,声音沉稳:“齐王无道,乱是必然的。但乱中有序,才是我们的机会。”
……
仲秋前夕,京城士庶忙着布宴赏月时,一道加急的军情扰乱了这滩看似宁静的浑水——河间王司马颙果然起兵了!
裴妍读着暗探送来的密信。
长沙王任用李含为都督,率领各军驻屯在阴盘,先头部队驻扎在新安,距离洛阳仅一百二十里。加上成都王、新野王、范阳王的人手,约有三十万大军加入到讨伐齐王之列。
“二郎呢?”裴妍蹙眉,一边将信引上火舌燃尽,一边问起拾叔。
“郎君一收到信就去了长沙王府。”
裴妍点头。她知道,事先埋在齐王身边的那根绳子就要收紧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诸侯联军,齐王这才慌了手脚,赶紧召来众臣商议。
齐王当政后,遣散了大部分临时召集的乡兵,算上从孟观那里新夺的宿卫军,共计才十万兵马。
以司徒王戎为首的老臣都觉得此战没有胜算,纷纷劝司马冏交出权柄,向河间王投诚。
齐王脸色一变,混沌的眼珠子里染上一抹阴翳。
他的心腹——从事中郎葛旟见状,连忙站出来,指着王戎斥道:“当年司马伦听任孙秀改弦更张,祸害朝纲,无一人敢站出来阻止。是我们大王首倡大义,冒着箭矢,亲自披挂陷阵,才推翻了司马伦的暴政,有了今日的太平局面。如今河间王矫诏谗言,起兵谋逆,按罪当诛!你身为首辅,居然畏战先逃,还要齐王免职请罪?其言可诛!”
言罢,就要喊当值的侍卫来拖王戎。上首的齐王居然闭眸默认,吓得众大臣无不大惊失色。
还好东海王站出来替诸人求情,言王戎只是老糊涂了,又代他连连向齐王请罪。
齐王这才见好就收地给葛旟使了眼色,收了兵。可怜王戎三朝元老,一把年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