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容易的。!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家国的担子挑在肩头,既要为民请命,又要保一方基业,一着不慎,还有合族湮灭的风险。看似逍遥洒脱,实则如履薄冰。”
张茂挑眉,阿妍懂事了?这话说得人熨帖。
可下一刻,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们女人更不容易。生儿育女,主持中馈,还得为你们担惊受怕。你们富贵,我们未必享福,毕竟抛弃糟糠妻的男人不少,生孩子难产的更是比比皆是。可你们倒了,我们却得跟着遭殃,逃都逃不掉。你们的命好歹能自己选,我们的命却得握在你们手里,更惨!”
这又是哪里来的结论?张茂无奈摇头,对她的这些离经叛道的“高见”已无力反驳。
孙秀得意没多久,各地勤王的消息便陆续传到了洛京之中。
最先举起勤王大旗的,是驻守许昌的齐王。继而,邺城的成都王,长安的河间王,宾徒的吴王遥相呼应,另有司、兖、青、徐﹑冀﹑幽﹑并、雍、荆﹑扬﹑交﹑广等州郡诸侯亦纷纷摇旗响应。+h_t·x?s`w_.*n′e′t~
一时间,赵王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连他的发小,扬州刺史郗隆,也在兵变中被枭首夺权。
二月二龙抬头,漫天细雨打在刚出芽的嫩柳枝头,雾蒙蒙的天色像极了赵王此刻的心境。
建始殿内,露布密信堆了一桌。赵王隐在如山高的奏折之后,眉峰聚壑,嘴角垂刃,眸里布满蜘蛛网般的血丝。
斥候来报,齐王、成都王集结各路诸侯,号称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京城杀来。
司马雅、孙辅、张泓等心腹听罢,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退敌之计。
从前口若悬河的孙秀这时却缩成了鹌鹑——他是文臣,不知兵。
赵王被吵得头疼,不满地看向孙秀。
孙秀知道,他再不出声,怕要被迁怒。眼珠一转,心道,我不知兵事,可有人懂呀!他想到前一阵来拜访自己的张茂。他虽与张轨不合,但张家父子的能耐他却是清楚的。~幻′想-姬? .更/新!最-快.
于是赶紧向赵王提议:“逆贼声势虽大,不过乌合之众,我们有禁军八万,各个精锐,只要有擅于用兵之人统领调度,必能一举破敌。”
赵王微眯的老鼠眼一亮:“你有人选?”
“平西将军张茂,昔日王导曾誉之‘一人可当百万师’,曾助其父驱鲜卑、平氐酋,可使将兵……”
于是,这日午间,张茂正与裴妍有说有笑地用着点心,却听拾叔忽然来报,道是门外来了一队黄门,奉天子旨意请他入宫。
裴妍正疑惑着,好端端的,赵王召见张茂作甚?他对张家不是一直敬而远之么?
却见张茂剑眉微蹙,道了声:“不好!”
他赶紧吩咐听雨:“将师叔给我的那药丸拿来。”又叮嘱拾叔:“就说我突染恶疾,拖一刻钟,再带他们进来!”
最后,他看着裴妍,言简意赅:“赵王恐怕起了让我统兵的心思。说不得,这段时日我得真病一场。”
裴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要装病,好推了统兵的差事,这个她懂。可什么叫“真病一场”?
这时,听雨呈上来一个巴掌大的乌木盒子,打开了,里面只得一个乌龟蛋大小的棕色药丸。
“这是什么?”
张茂不答,自己去案边倒了半盅茶水,就着温水,将药丸一口入腹。而后,神色淡然地告诉她:“是师叔特制的毒药。”
裴妍一惊。
就听张茂道:“这药丸不致命,但一经用药,一个月内,浑身出疹,有如天花。经脉紊乱,手脚无力,有虚脱之症。”
话未说完,他便一阵眩晕,裴妍和听雨赶紧将他扶到床上。
裴妍很是心疼,责备道:“装病么,敷粉不行?非得作践自己。”
“赵王不是傻子。”张茂摇头,虚弱地道,“只有真病,方能瞒天过海!”
又命裴妍:“快到内室去,莫让宫人瞧见。”
待准备妥当,宫里的黄门终于被请了进来。见张茂面白气乏,说话无力,连下床接旨的力气都没有。
黄门只好半信半疑地回去复命。没过多久,宫里果然又派了一名医正及两名御医前来,把脉之后皆面色一惊。
医正捧起他的手臂,果然,其上红星点点,吓得赶紧退后几步,不住地拿湿布拭手。这是天花啊!别说带兵,连能不能熬过去都是两说!
医正有些可惜地看了眼床上的郎君,如此年轻俊俏,居然就要死了,连后代都没留一个,哎!
张茂无意间接到医正怜悯的目光,放心之余,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