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咸′鱼~看?书+ *首\发¨
归根结底,她们都在用自己做交换,手心向上,想方设法地朝男人,攫取他们手里的权与势。
君子不器,她们却只能以身为器。
没办法啊!裴妍低头,看向张茂裹着自己的那双大而有力的手。
自三皇五帝始,皇帝是男人,文武百官是男人,就连东西市大一点的掌柜都是男人。从庙堂到江湖,女人在哪?
是女人天生喜欢被豢养在后院,为妻为母,当那没嘴的葫芦么?
可女人们能怎么办?
阿妡满腹诗书,连葑叔祖都曾夸赞,说她的造诣不比两个堂兄差。但她能为官做宰吗?
半夏、定春、容秋一身的好功夫,即便裴池也得甘拜下风。可她们能封侯拜将吗?
还有娘娘,处理国事不比那赵王英明?可世人能接受庸琐的赵王当权,却容不下娘娘主政,天理何在!
张茂似心有灵犀地感受到裴妍的心绪,拿手轻抚她的肩背,柔声宽慰她,“阿妍,不要多想!”
“我什么都没想!”她恨恨道。¢1/3/x′i`a/o?s/h\u?o`..c?o!m*
她只是有些意难平。明明,明明女子也是人,可为什么就因为比男子少了腿间那二两肉,就要被这么区别对待!
而这份不平,男人们压根领会不到,也不屑去领会!他们只会觉得,女人合该如此,千百年来,都是这么过的!
就像张茂,哪怕对她情根深种,但他毕竟是男子,哪怕是次子,也自小受到父亲栽培,被家族寄予厚望。她的烦恼,于他而言,或许只是女儿家的无理取闹!
“你不懂!”裴妍幽幽地道。
“怪我不好!”张茂不知道他不懂什么,但他本能地感知到裴妍的心绪很不好。而这份不好,似乎也与他有关。
裴妍抬头看了看他,正对上他那双亮如星子的眸子,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脉脉柔情。-三`叶·屋, ,首~发¨
算了!又不是阿茂一个人的错,和他闹什么别扭呢?世道如此,她还能与天下男子为敌么?
既然暂时无解,那就不去想了!
裴妍的郁气似乎消散了些。她重新趴回张茂怀里,甚至贴得更紧了些——平心而论,她其实是感激他的,包括张家。
人心易变,钜鹿郡公府败落后,各路姻亲都避之不及。可张茂却一如既往地护着她。甚至,明知道她的那些小心思,也愿意助她成事。只为了让她的心里,能安定些。
裴妍甚至有些后怕,若当初她和阿兄没有执意恳求母亲把他收进府里,真不知道如今的裴家还能仰仗谁?
她下意识的往他的怀里蹭了蹭。张茂却突然哑了声,深吸口气,将环在腰间的裴妍的一双玉臂往外推了推。
裴妍蹙眉,觉得还是刚才那样舒服些,又赖着往里磨了磨,连脑袋也从贴着他的胸口,划到了小腹处。
张茂无语地望天,脊背僵直,一动也不敢动,心里直呼冤孽——阿妍什么都好,只在这事上不大开窍,每次温存都不注意分寸,倒弄得他不上不下的……
一行人休整一段时间后,便又起身赶路。
裴妍正想就组建女护卫的事与半夏商议,奈何她却故意躲着她们似的。往往裴妍和容秋刚打马上前,她就快马加鞭,跑到更前面去了。
“半夏这是怎么了?”裴妍有些奇怪地问身边的容秋。
“这还用问!”容秋得意洋洋地抚了抚鬓边的散发,“自是嫉妒我呗!”
裴妍无语地白了她一眼。
张茂在一边看着,无奈地摇摇头,说好的女子之间休戚与共呢?看来阿妍要完全收服半夏,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这是属于裴妍的人,说好要她来管,他不便插手,如何收服人心是门学问,总要她自己去摸索。
出了荡阴,西行三百里,便是洛阳。
一路上,裴妍起初还鬼鬼祟祟的——到了驿站不敢住,白日里官道也不敢走,生怕不小心碰上司马毗。哪怕张茂指着部曲再三保证,即便碰上也不带怕的,可裴妍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惹得张茂好一阵心疼。
不过几日下来,确实如张茂所言,别说司马毗,连东海王府的部曲都没见到一个。她那被吓破了的胆子才渐渐长了回来,也没那么疑神疑鬼了。
驿馆早被张茂包了场,部曲草草吃完,很有眼头见识地上楼找地方休整去了。半夏也被容秋拉走。偌大个大堂,就余张茂和裴妍俩人。
裴妍有些狐疑地问他:“司马毗素来执拗,你这是用了什么法子,能让他轻易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