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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顗性宽裕,友爱过人。
其弟周嵩自称有才,尝因酒醉狂罔,瞑目谓顗曰:“兄才不及弟,而乃横得重名,何也?”顗笑而不答。
嵩怒,以所燃之烛投于顗怀,几燎其须。
顗并无嗔忿色,徐徐曰:“阿奴不能胜吾,以火攻吾,固出下策矣。
”王导与之交游,尝闲时枕顗膝而卧,因指其腹曰:“卿此之中,是何所有?”答曰:“此内空洞无物,堪容君辈数百人耳。
”导大笑,亦无愠色。
王敦性素悍,见顗甚惮之,每见顗谈论,辄至面热,虽冬月必以扇扇己之面,不少乍休。
至是忌而害之,又使其党缪恒籍顗之家,但得素粗布数匹、故絮一笥而已,外惟酒五瓮、米数石。
在位者服其清俭。
被害时年五十四,人皆哀其忠。
祖纳闻知叹曰:“天地塞矣,焉用生为?周公之冤,何时而白哉?” 按《史》:祖纳字士元,乃祖逖之从兄。
幼有操行,能清谈,文艺可观,性性孝友。
少孤而贫,常自炊煮以养母弟。
王敦闻之,使人送一奴一婢,以代其动劳。
辟纳为从事中郎,时人戏之曰:“今价倍于婢矣。
”纳应之曰:“百里奚何曾轻五?皮,后亦为秦相,奚得以贫时为介嫌乎?”王敦得志,以纳为军谘祭酒。
纳不愿,终日与客弈棋,冀旷职求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