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的痛哭冲口而出，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就在这时，被张麒麟手掌覆盖下，黄承旭那冰冷的脸颊，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他的嘴唇，再次极其艰难地、微弱地翕动着，仿佛用尽了灵魂最后的力量。

“……对……”

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气若游丝。

“……不……起……”

张麒麟、黑瞎子、谢雨辰三人的身体同时猛地一震！他们的耳力远超常人，此刻更是将全部心神都系于黄承旭一身，摒住了呼吸，捕捉着那微弱到几乎消散的音节。

“……还……没……”

黄承旭的胸膛极其微弱地起伏了一下，更多的血沫从嘴角溢出。

“……能……走……”

他的眼睫再次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涣散的瞳孔似乎想要再次聚焦，看向围在他身边、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西人。

“……到……最……”

最后一个字，最终化作一缕无声的气息，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那努力想要睁开的眼睛，终究还是缓缓地、无力地……阖上了。

“……后……”

这最终未能出口的、消散在唇边的气音，连同前面那几个破碎的音节，在张麒麟、黑瞎子、谢雨辰三人摒息凝神、如同聆听神谕般的专注下，终于拼凑出了那令人肝肠寸断的遗言：

【对不起……还没能……走到最后……】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血色，和那深入骨髓、永世无法磨灭的冰冷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