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看着脚边那柄战斧上的黑狼徽记,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
庭院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雪的呼啸声在耳边盘旋。
他弯下腰。
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斧柄,缓缓将其捡起。
他掂了掂重量,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好斧子。”
艾伦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在这凝固的空气里,每个字都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新开的锋,标准的制式武器。”
他抬起眼,视线落在基甸身上。
“基甸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送货?”
基甸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肥肉堆积的脸颊上,血色涌动,几乎要滴出血来。
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油腻的鬓角滑落。
那名弄翻木箱的佣兵早已吓得腿软,整个人瘫跪在地上,对着基甸的方向不停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闭嘴!”
基甸猛地一脚踹在那名佣兵的肩膀上,那佣兵闷哼一声,像个破口袋一样翻滚出去,撞在马车轮子上,再也爬不起来。
基甸转回头,强行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笑容扭曲着他脸上的肥肉,显得格外狰狞。
“艾伦领主,这个…这个是个误会。”
“误会?”
艾伦手腕一翻,战斧在他手中转了个圈,带起一阵轻微的破风声。
斧刃在灰白的天光下,反射出一道森然的寒芒,晃过基甸的眼睛。
“一百柄黑木领的制式战斧,这是什么误会?”
庭院里,基甸带来的佣兵们呼吸都停滞了。
他们握着武器的手,青筋毕露。
私运制式武器,这在北境任何一个领地,都是足以抄家灭族的重罪。
基甸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吞咽着口水。
“我…我只是个商人,艾伦领主。”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却掩不住其中的颤抖。
“什么货都运,只要给钱…”
“给钱?”
艾伦突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像极了此刻庭院里盘旋的北风,刺入骨髓。/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
“那我也给你钱,你帮我运点东西到黑木领怎么样?”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脸色煞白的佣兵。
“比如,这些战斧的主人们的脑袋。”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庭院里的气氛彻底降到了冰点。
“锵——!”
“锵!锵!”
基甸身后的佣兵们再也无法保持镇定,齐刷刷地拔出了武器。
钢铁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无比刺耳。
汉斯和城堡的卫兵们没有丝毫犹豫,长矛齐齐向前一递,锋利的矛尖对准了佣兵们的咽喉,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艾伦领主,你这话就过分了。”
基甸的声音变得阴沉下来。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被彻底撕得粉碎。
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被逼入绝境的凶光。
“我基甸行走北境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是吗?”
艾伦向前走了一步。
他手腕猛地向下一沉,手中的战斧“噗”的一声,狠狠插入脚下的石板。
斧刃没入坚硬的石板,足有三寸深。
石屑四溅。
“那今天,你就见识见识。”
他抬起头,直视着基甸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肥脸。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
“先用低价收购我的奶酪,再把这些武器高价卖给黑木领,让他们有足够的底气来抢我的奶酪作坊?”
“转手之间,两头通吃。”
“一石二鸟,好计谋。”
艾伦每说一句,基甸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到了最后,他的脸色已经从猪肝色变成了死灰色。
“你…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