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上出人头地,就是所谓的男子汉吗?”丰的声音变得很微弱,像在说悄悄话似的。
“不是的,一定不是这样的。”我肯定地回答他。
我很希望这时能给他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可是我不像丰,从来没在社会上打拼过,我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欠缺说服力。曾经不可一世的全垒打王多田丰,现在却吸着鼻子哭了起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陪在一旁紧握着他的手。
“不然……辞职吧,既然你那么痛苦。”
“不行。鸣……不行啊,鸣……我得当个男子汉。”
“你是指出人头地吗?别在乎这个了,你就是你,这样就够了,欣赏你的人不会因此弃你而去的,对不对?”
“不行啊,这样不行的,瞳子,鸣……”
救援服务的人到了后,顺利将水蓝色Corolla拖上马路。丰还在哭,我只好先付了钱。
丰一边流泪一边开车送我回家,下车后,我望着水蓝色的轿车蛇行着绝尘而去,开始心想到底怎样才算男子汉呢?走过草木干枯的后院,一进入大宅,我就瞥见黑菱绿身上的黑金两色衣服在长廊尽头瞬间闪过;孤独脱下的大鞋胡乱地散在玄关,而苏峰手里拿着洋芋片,悠闲地打我面前走过,偏偏这种时候家里的大人一个都靠不住,我不禁叹了口气。
到了半夜,爸爸美夫终于回到家。他每天都辛勤工作,就算是周末也一样早出晚归,进门时他总是尽量不发出声响地从后门进来。外公外婆和妈妈都已经过世,照说他已经是业用地中最高的人了,却还是维持一贯的低调。我来到后门,爸爸见到我起先吓了一跳,接着开心地对我微笑。
“来迎接我吗?就算一只猫出来迎接,也够开心的,更何况是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