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结婚的。”石硞抓起郑暖夏戴着戒指的那只手给他看。
“就算你和她成为了‘你们’,可你们拿什么来争夺箐箐?凭你们房无一间、地无一拢?”
“过几天新区有楼盘开盘,我准备买房子给箐箐和暖夏住!”石硞掷地有声。他本来想给郑暖夏一个惊喜的,却不得不提前将谜底暴出来。
“如果我不答应把箐箐给你们呢?”郝父喝了口茶,仍旧客客气气的。
“那我们就法院见。诉状我早就拟好了。”郑暖夏本想说在黄帆去世前就写好了诉状,可死者为大,话到嘴边又修改了一下。
“呵呵,和我打官司,你们觉得法院会支持你们的诉求吗?官司打输了怎么办?”
“如果输了我会继续上诉!而且,我不光想要回箐箐的抚养权,还要告尤玲,是她把箐箐从我身边抱走的。郝主任,据我了解,尤玲是您的表妹吧?她刚刚退休,您不会想让她连养老金也拿不到吧?”郑暖夏毫不退让。
“好,勇气可嘉。”郝父看着她和石硞,不仅没有生气,还轻声笑了起来。
石硞和郑暖夏相互打量着,搞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不再贸然接话。
郝父起身走到了窗前,打量着外面己然染了霜色的树叶,良久后转身看向他们:“暖夏,其实你们不来,我也要让箐箐回到你身边的。箐箐奶奶不在了,子玉又是那个样子,一些人和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我明白你和子玉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再过两年箐箐就进青春期了,这时候有妈妈陪在身边,要比跟着我这个爷爷和她不成器的爸爸好很多。”
他满眼真诚地望着郑暖夏,“客客气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脸上退了场。
郑暖夏和石硞本以为他会利用权势逼迫他们就范,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两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箐箐和我谈过了。她说她爱妈妈,也爱爸爸,更爱无论工作多忙都会找时间陪她的爷爷。她说就算回到了妈妈身边,也会经常回家来看望我们,会永远的……爱我们!孩子的成长离不开妈妈,我……就是被我妈独自带大的,明白母亲对孩子意味着什么。”
提及箐箐,这个叱咤政坛多年、镜头里永远严肃、镜头外永远温和客气的男人,竟然眼睛湿润了。他端起杯子猛喝了口茶水,强将泪意压了下去。
郑暖夏起身,朝着郝父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谢谢……”她的词典里仿佛只剩下“谢”这个字了,除此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流离坎坷这么多年,以为错过的幸福再也找不回来了……谁想山河仍在,春天依旧在希翼之光中,时光之坟没有埋葬她的祈求。
她被生活折磨的僵硬的骨节,又开始柔软,生命也将会因为亲人的回归,重新弹跳而起。
郝父摆摆手,异常真诚地说:“暖夏,一些事情子玉的妈妈做的过分了。但逝者己矣,希望你们可以原谅她。我替她向你们道歉。”
他虽然没有指明是什么事情,但郑暖夏和石硞己经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浑身轻松惬意。
“过去的就过去了,为了箐箐我们要向前看。”郑暖夏在心底佩服郝父的精明,轻飘飘的两句话,便将所有责任推到了黄帆身上。但逝者己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原谅不仅仅是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石硞复职回到医院上班这天,刚走进科室,就见常主任迎面走来。他张嘴正要和他打招呼时,却看到后面跟着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察,明白了什么,只得往旁边让了下身子。
常主任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眼镜片后面隐藏着一团白,让人看不透、摸不清。
“不仅要走好自己的路,也得给别人留条活路呐。”常主任认为是石硞举报自己的,路过他身边时,说了这么一句后继续向前走去,身体像踩在棉花上,软软乎乎、摇摇晃晃的,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
石硞望着他的背影,五味杂陈。
“原来在咱们科住的那个赵大军是他朋友,和人打架被捅了,刀口本来不够轻伤标准的,可常主任竟用手术刀给切成了轻伤,使得对方被判了刑;还有两个盗墓贼被抓后,他竟然给他们出具了肝硬化和亚急性肝衰竭的证明,让他们保外就医了,可就在保外就医期间,那俩货又因为盗墓被抓了……这就是压倒他的最后两根稻草。” 刘杰斌不知何时站到了石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