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皇子,尊贵之身,又未娶王妃,与奴隶混在一起,是自降身份,合汗会看不起殿下。等将来大事得定,殿下宠幸多少女奴都没问题,但现在不行。”
又在说他不是,那木罕不快。转移话题,继续说真金,“你别说我,真金怎么会与浣衣局扯上关系?这事值得好好调查,说不定能抓住他的把柄。”安童轻笑,“殿下还想与真金斗?就凭殿下如今这样,怎么斗得过他?”右丞相将一张写满字的纸放桌上,“殿下还记得这篇策文么?可知写此文的是谁?”“不是广文阁里一个叫赵文的汉人书生么?后来查无此人。你找到了?”那木罕好奇。“赵文就是真金。”安童答。“是他?”那木罕不信,“我用他写的文章……”“就是他。殿下以这篇文章作弊,赢得合汗称赞,自以为胜过真金,孰不知此文正是真金所作!殿下你哪次赢过他?试问殿下,你靠什么赢真金?殿下还像今日这般,到浣衣局与女奴嬉闹,汗位就要拱手送人了!”安童恨铁不成钢,怒责。那木罕也气了,“作文章、谈国策,这些我本来就不会!而真金,从小就有人教他这些!拿我的短处与真金的长处相比,怎么比得过?能怪我吗?叫真金与我比马上挥刀、云中射雕,他没一样能比得过我!为什么不比这些?蒙古人的天下是靠弯刀砍出来的,不是靠笔写出来的!做合汗,强而有力就行了,治国自有臣子去做,合汗就算不识字又如何?”安童摇头,四皇子不可教。说其它事,“且不说这些。此次真金受牵连,到让我颇有意外。听闻中毒婢女是真金亲送至太医院,而他仍在太医照料此女。我们或许能利用此事。”那木罕亦认为如此,心里到是有主意,“丞相说过,皇子与女奴纠缠是自降身份的事,不如将此事告诉父汗。真金在父汗心中的地位必然受损。”“哪这么简单。”安童早已有了主意,“就这么告诉合汗,撼动不了真金地位。不过是女奴中毒,真金碰巧遇上,顺手搭救,燕王又心善,多照顾了些时日——他那些汉人幕僚必定会这般解释。必须发生更严重的状况才行,让他们无话可说。”“我想丞相早有对策了吧?”那木罕笑猜。“事不宜急,我自有安排。”安童重新端了茶碗。……睁开眼,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屋内摆设映入眼中,这是个陌生地方,不是她在浣衣局的那间受潮的陋室。屋里飘着药香,闻不出是哪种药,各种药的香色混在一起。“醒了!”有个女孩欢喜叫道。秦贞认出她是珊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晚,与书生聊得正欢,突然腹痛,意识渐散,最后只记得书生抱起了她。想问这是哪里,却听得珊丹喊:“快去请燕王来!贞儿醒了!”“燕王是谁?”她问。“燕王就是……你见着就明白了。”珊丹看向门外,燕王已到。“贞儿。”书生站立门外,见她醒了,关切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