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时往口袋里塞满了糖果。一张亮闪闪的包装纸飘落到了地上。
“哦,威莉,”我拣起包装纸说,“你这有失身份吧。”
威莉的嘴里塞满了“三个火枪手”,咕哝道,“你认为这位女士会喜欢你吗?这位女士不会喜欢你。”
我拉着她走上门廊,按响了门铃。一分种后,一个壮实的女人开了门,屋子里的烟味立刻向我们迎面扑来。她有着一头浓密的深色头发,四方脸上有着一双敏锐的眼睛,脸上的皱纹清楚地表明她七十多年生活中交织在一起的痛苦和欢乐。她使我想起了童年时见过的在“山谷”城工厂的流水线旁工作的匹格镇妇女。
我们互相问了声好,然后报了名字。我介绍威莉为我的助手。黛安娜·亨特雷斯对梅塞德斯·罗莫拉同意我们采访的事称赞了几句,然后就请我们进屋。这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也出乎威莉的意料。这个女人足足说了一个半小时,她说的关于莉莉·卡林德的那些事,让人觉得她让时间停了下来。黛安娜·亨特雷斯像约瑟夫·卡林德一样,凝固了街上的车辆、踢球的孩子、送信的邮递员、以及任何听到这个烟鬼的声音的人和她所提及的东西。她把我凝固在了那里,威莉也没有动弹一下。
蒂姆·安德西走进客厅后完全惊呆了,里面的摆设说明这里的主人是位非常有品味、好奇心也很强的旅行家。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宝贝,陈列柜里的稀罕物也在闪耀着:非洲面具、原始部落的人物雕像、中国花瓶、希腊双耳细颈罐、日本字画、华丽的小地毯以及几十年里慢慢积累起来的上千件小玩意儿。这样的收藏暗示着一点:这些东西虽然有价值,却是那些口袋里没有多少的钱的游客以最低价格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