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朋友一场,一时亦忍不住,生起悲伤,脸色发白。
以前泠阅说过,宴楚夜是她重要的人,在时迎镇时,见他们二人亦是关系亲近。
他看坐在他面前的人如今病体欲倒,怕是也与她有关。
不敢再深聊此事,担心刺激了宴楚夜,再一病倒就不好了。至于发生何事,他过后自己去查探一下便知。
这时,宴楚夜询问道:“我想知道,这一百两怎么回事?”
沉阙喝了一口水,如实跟他说起,“她雇我,帮忙替她撮合她师兄谢琮与林曦瑶。”
听到这个答案的一刹那,宴楚夜的表情变得复杂难辨,说不清楚是惊还是喜。
那时候,她明明那么喜欢她师兄,时时黏着谢琮,还总是将他冷落在旁,甚至多次弃他于不顾。
为何还要背后撮合谢琮与林曦瑶?
“是去时迎镇后吗?”
沉阙回答:“不是,是在沃谷镇时。”
在沃谷镇时,他和她还没有因为那个真相决裂,因此,也不可能是她存了死志,而去成全他们。
所以,她不是真的喜欢她师兄。
亦或,跟他一样,谢琮也只是个任务?
他心中有了些许释然,太好了,她不喜欢她师兄。
“谢琮被黑衣人袭击那次,泠阅赶去救他,然后很快给我寄消息,让我带着林曦瑶赶过去接替她,她说把你扔在树林,她很担心。”
“对他们又撮合了一番,就跑去时迎镇找你了。”
听到沉阙说她担心他,宴楚夜长久以来一首漂浮的心有了些许踏实,她也会担心自己,这一瞬间,他有些惊喜,可知道得太晚,心痛难忍。
沉阙见他陷入沉思,有些不安,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她要做这种撮合的事,她没告诉我。”
思绪被打断,宴楚夜记起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接着追问:“那解酒药呢?她找你喝酒,没了解酒药,是怎么过关的?”
“她用通灵之术,帮我见到了我己逝的家人,解了我的心结,我便答应带她见阁主。”
沉阙边说边回忆起那时候的泠阅,心中的情绪亦变得土灰。
通灵之术?
从不知泠阅竟会通灵之术,她从未提及过。
宴楚夜心中思绪太重,坐了一会儿后,他体力有些不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伸出手,西方见他似乎憋着咳,立即会意,将锦帕放到他手中。
接过锦帕,他猛咳了几声,胸口一痛,呕出一口血。
怕被旁人看到,连忙将染血的锦帕握入掌中,努力提了一口气,不忘继续问:“还有吗?”
沉阙没想到,这个六皇子不惜拖着病体,奔波数百里来找他,就是为了探知泠阅的消息一二。
想必是极极喜欢她的。
他怕宴楚夜下一刻就要倒下,赶紧劝道:“殿下,其他就没了,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宴楚夜站起身,一阵晕眩袭来,不由得摇晃了一下,气若游丝,“今日打扰了,那宴某就先告辞。”
西方搀扶着他往门边走去,沉阙在身后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心中百般感慨,只觉眼前这人仿佛被抽干了生命力一般。
他努力回想了想,觉得或许泠阅当初那句话对他极为重要,忽地叫住他,“等等。”
宴楚夜定住脚步。
“当初我问过泠阅,六皇子殿下是不是很重要?”
“她说,是。”
宴楚夜嘴唇紧抿,仿佛在强忍着什么难言的心绪,“多谢告知。”
上了马车后,宴楚夜己是浑身脱力,他靠在软垫上喘气,可脑中还在思着有关泠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