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着黑暗把他彻底吞噬。
因为他没办法动手。即使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知道自己会第二次地被弑神阵所囚,他也没办法在花芥生命的最后一天,杀死她第二次。神使叹了口气,道:“……对不起。”忽然,一阵金光从天而降!一柄长剑径直刺入了花芥的头颅。鲜血溅了神使满脸,他擡起头,看见了收剑的安玉淙……和他身后的时珣。周围的幻境很快消散,神使又回到了姜煜和尚京汶守阵的地方,安玉淙道:“怎么忽然想到要来毁弑神阵?”他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就被姜煜的惊呼打断了:“神使……神使怎么……忽然变大了?”尚京汶和时珣都是满脸愕然,安玉淙便也缄口,等着神使解释。“万载的寿命过长,我的神力也太多。”神使说着,又恢复了那个小孩子的模样,道:“这种形态,能够更好地抵挡侵蚀和磨损。”“神使居然是乾元吗?”时珣道,“原来只是因为一直是孩子形态,所以不展露性别?” 安玉淙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神使,接着道:“回答我的问题。”神使便道:“弑神阵本不应该存在,所以也应该铲除。”安玉淙道:“这个阵法很会抓人弱点。”他看着神使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但却什么多余的都没问,只是接着问道:“知道阵眼是何物了吗?”“日晷。”神使道,“花芥创造了世界上第一个日晷用以计时,阵眼,就是那轮日晷。”“不好找。”安玉淙道,“释玺会把它藏得很深。”神使道:“我会动身去找。”“也就找个几百年。”安玉淙道,“你乐意就去。”他结了一个传送阵,将几人自那深不见底的黢黑古村,送到了采芑殿门口。明亮的阳光对于姜煜和尚京汶来讲恍若隔世,姜煜眯了半晌眼睛适应光亮,等到他能睁开眼睛,神使人已经不见了。他问道:“师尊,你怎么也过去了?”“回采芑殿的时候,南毂说的。”安玉淙道,“他说了我就知道大事不好,赶过去发现果然没错。”“那阵眼里到底有什么?”姜煜疑惑道,“神使都能被迷惑?”“谁都有弱点。”安玉淙道,“阵眼不过是抓住了神使的软肋然后无限放大,逼他就范罢了。”他似乎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珣,接着又摇摇头,装作无事地道:“这个守阵本不该你们去的,怎么回事?”尚京汶道:“他们都被罚了,神君。”安玉淙“哦”了一声,道:“我忘了这茬。”“那就这样。”他道,“回去各司其职,散了吧。”姜煜和尚京汶闻言,便都向他作了揖告别了。待到两人走了,时珣跟着安玉淙往采芑殿内走,道:“那轮日晷,我好像有点印象。”安玉淙脚步一顿,道:“说。”“我娘生前,提到过这个,她还找过,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至于目的……似乎是她觉得那是初代之神的东西,会有天然的神性。”安玉淙思索道:“天然的……神性?说白了,神这东西就是天地灵气之荟萃,少是少……不过她为什么要找拥有天然神性的东西?”“我娘想要试着复活北昆神君……也就是我的祖父。”“复活北昆?”安玉淙道,“她是想借日晷天然的神性,将北昆散于天地的魂魄聚拢起来?”时珣道:“具体的我记不大清了,不过应该是这样的。”“不算无稽之谈,但也不算不易之论。”安玉淙道,“她最后走到哪一步了?找到日晷的踪迹了吗?”“似乎是划定了一片范围。”时珣有些苦恼地道,“不过年代过于久远了,我也忘记了她当初到底……划的是哪里。”安玉淙道:“慢慢想,不急。”时珣点点头,又问道:“那……师尊,你也是神君,如果找到那个日晷,是不是也可以……”安玉淙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打断道:“先找到再说,现在甚至都不能确定,那到底只是一轮普通的日晷,还是具有初代神性的日晷。”时珣叹道:“好吧。”两人走到书房,时珣跟着他进去,又道:“神使跟花芥神君……似乎关系不一般,他会不会对那个日晷有思路?”“那轮日晷是阵眼。”安玉淙道,“按规矩来讲,他发现日晷后会直接摧毁,所以你想知道什么,最好跟他打声招呼。……我是没精力再管事了。”书房里候客的椅子上正坐着纹羽。他见着安玉淙进来,拱手作了揖,恭敬地道:“神君。”安玉淙在他对面坐下,垂眸道:“又是来说花神献瑞的?”纹羽道:“花神献瑞已停办百年,如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