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玉淙抿着嘴唇,半晌才轻声道:“这地方……不对劲。”时珣道:“外边那么干,里面却又这么潮,想来那阵法本意是为了锁住里面什么东西,后来畸形了,为了维持阵法本身,就拼命吞噬外物维持自身效用。”安玉淙点点头,道:“对,……不过,不止。”时珣一把抱起他来,走至一处宽厚台阶处,从乾坤袖中放出一件极厚的披风铺在地上,然后才将他放上去。安玉淙蜷着身子,躺在那披风上,他嘴唇已经近乎毫无血色,时珣有些焦躁地道:“师尊,先回去吧,你还没吃饭,现在身子又不好……”安玉淙支着身子坐起来,他声音有些低哑,却仍旧道:“不是因为没有吃饭。”他指着远处,那是时珣散开的掌心焰所照耀不到的黑暗。“那里还有一个阵法,外头这个畸形的阵法就是为了掩盖它。!l~a\n^l^a*n`x^s...c!o+m~”安玉淙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它居然会压制神君。”时珣瞠目道:“压制神君?”从未听过有这么强悍的阵法。他没有轻举妄动,反而谨慎地道:“师尊认识这阵法吗?”安玉淙沉默半晌,哑声道:“是弑神阵。杀式弑。”这阵法没有名字,就像所谓的“弑神钉”一样,可它又不同于同音的“噬神阵”。噬神阵会反噬神君,因此此类的术法全部归为“噬神法”,而一字之差的“弑神”类,则是真的会杀死神君。上穷碧落下黄泉,安玉淙所见过的“弑神”类术法,也不过就有释玺的“弑神钉”,和面前这个“弑神阵”。安玉淙还未靠近,只是远远地挨着,就已经感觉全身的神力都极为警戒地竖起了全身利刃,他浑身力气几乎都被抽净,只是站着或者说话就已经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时珣道:“……这是,释玺的底牌吗?”安玉淙疲惫地点了一下头。他轻声道:“不用查了。”他扶着时珣,挣扎着站起身,孰料这时候安玉淙却忽然跌了一跤,时珣一把将他拉回怀里,惊道:“师尊!”安玉淙喃喃道:“是楚长老的信香。”时珣愕然道:“我娘?什么信香?”可是空气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信香味道啊???安玉淙现在明显已经有些不对劲,他眼神空洞,茫然地自言自语道:“太宋他们只发现了时煦臣的尸身,难不成楚长老没有死?她一直被关在北昆神庙?难不成她被释玺用作了祭祀弑神阵的阵眼?可是……”时珣剧烈地摇晃着安玉淙,惊愕道:“师尊!师尊你醒醒!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信香味道!”安玉淙作为神君,居然也能被幻觉迷惑了?!时珣心道此地不宜久留,正想带着安玉淙一起遁出去,孰料安玉淙这时候却忽然捂着头,一幅痛到无法呼吸恨不立死的模样。他咬着牙道:“你快走……” 时珣紧紧抱住他,道:“要走一起走,我绝不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鬼地方!”这时候天地间却陡然一白,时珣心中一慌,还以为安玉淙单独将他推出来了,孰料他收紧双臂,却发现安玉淙却仍旧在他怀中。安玉淙捂着头的双手缓缓松开了。他的声音还是很哑,但是明显可以看出,他已经清醒过来了。时珣心中大喜,孰料安玉淙却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眉头紧缩,无比警戒。“阿珣,你先松开我。”他们正站在一处连廊里,廊中挂着几个绘着仕女图的宫灯,周遭一片风和日丽,安玉淙脸色却难看极了。他道:“我刚刚不是让你走吗?”时珣道:“师尊!你刚刚那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走???”两人站的这个地方正处在两处阁楼中间,正好可以看到远处一片花园。院中正是春天,桃花杏花樱花开得一片热闹。安玉淙僵在那里,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时珣看出他的慌张,便道:“师尊?怎么了?这是什么幻境吗?”安玉淙道:“……是。”他陡然加重了语气,道:“是幻境,你什么都不要相信。”时珣其实知道这八成不是幻境,他只是因为刚刚安玉淙被莫名其妙的幻觉困住了,所以才有些不确定而已。毕竟神君基本就是幻境的反义词,神君是代表绝对现世的。安玉淙这样果断的肯定,简直让他摸不着头脑。这时候远处的花园跑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那小孩看起来似乎连四岁也不到,他身上穿的衣服,形制极高,是只有地位显赫的人才能穿的衣服。但是,那衣服不知道已经穿了多长时间,在他身上显得又小又破。那小孩拼命地跑着,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