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一个很尖的女声从房里传出来,道:“谁来啦?”“路上遇见的,快饿死啦!”这时候,一个系围裙的中年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沾了水的手在围裙上不停擦着,见到安玉淙,惊骇道:“……这、这就是你说的快饿死的人?!”安玉淙拱手行礼道:“夫人。`j^i`n*j′i*a¢n-g/w?x-c¨.,c`o~m\”“你从哪捡了个公子哥儿回来?”那女人道,“小公子,离家出走了?”安玉淙道:“算是。”女人叹道:“真弄不明白你们这些有钱人。”她说着就走回了屋,道:“柱子,你给人家搬个干净点的凳子啊!”“这还用你说!”青年早就搬了个干净凳子过来给安玉淙,道:“小公子,坐吧坐吧。”安玉淙摇头道:“不用。”“哎,不用那么客气。”青年道,“我那是怕你这饿得弱不禁风的模样,今天饿死在我这。”“不至于。”安玉淙最后还是坐下了,他道,“你们家只有你们吗?”“我爹早死啦。”青年道,“这些年都是我和我娘一块过活。”青年又道:“你呢?你怎么回事?跟家里吵架跑出来啦?”“嗯。”“啊?那你是哪的人啊?”“……丹xue。”“哦,那你也没跑多远。”青年又道,“那你们家,天天吃饭是不是都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啊?”安玉淙道:“不是。”“那有肉吧?”安玉淙道:“有。”“顿顿有肉吗?”安玉淙道:“……算是。” “那真好啊。”青年艳羡道,“我们家一年才能吃一回肉呢。我这辈子见过最多的肉,就是祭祀山神的时候那一盘子一盘子的羊肉牛肉猪肉。”安玉淙道:“祭祀山神?”“不是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亏你还是丹xue的,你不会从小到大都没祭祀过山神吧?”“……没有。”“啊???你们大户人家连山神也不祭的吗?!”“……不知道。”“噢,不会是你家不让你去祭祀吧?”安玉淙叹道:“只是没去过而已。”“什么只是没去过而已啊。”那青年振振有词地道,“我看你跟你家吵架,八成就是因为没祭过山神,让润荒神君他老人家生气了!听我的,你去神庙拜拜,你和你家里肯定就不吵架了!”安玉淙道:“哪有这么神。”“怎么,你不信?”青年愕然道,“我第一次见有不信润荒神君的,你、你不会老家是东边的吧?”安玉淙被青年这一连串的话震得头痛,他道:“……不是,我从小身体不好,……父母他们不会带我去祭祀。”青年笑道:“哦!我就说!”这时候,那个妇人在屋里招呼道:“进来吃饭啦!”青年道:“进屋吧进屋吧!我娘做饭可好吃了!”安玉淙默默地跟他进去了。小屋虽然整洁,但仍旧难掩破败。妇人明显有些局促,道:“小公子别介意啊,我们就是普通农户……”安玉淙道:“没事,谢谢。”他和那青年一起坐下,妇人端来三碗糙米饭和一碟小炒菜,青年这时候有些紧张地道:“啊,你是不是吃不惯这些……?”安玉淙摇摇头,道:“没有。”他端起碗来,拿筷子吃了一口米饭,笑道:“很好吃。”看他神色里完全没有什么勉强之色,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青年笑道:“欸,你叫什么?多大了?”安玉淙道:“安钰,……二十多岁了。”他取了他名字中间那个字的同音,随便造了个新名字。“喔,你居然已经二十多岁了?”青年哑然道,“居然比我大那么多……我以为你比我小呢。”妇人道:“安公子成亲了没?”安玉淙僵了片刻,缓慢摇头。“二十多岁都没成亲吗?”妇人惊愕道,“我以为大户人家都……”“没有的事。”安玉淙素来习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但他这回确实饿得有够狠,居然难得吃得很快。他那碗刚空掉,妇人便道:“……安公子还想吃吗?锅里还有。”安玉淙道:“不必了,我饱了。”他现下吃了那么一大碗糙米饭,已经有些撑了。“我以为你会嫌弃我家饭的。”青年不好意思地道,“毕竟我家没什么山珍海味……”安玉淙道:“山珍海味?……你很想吃么?”青年挠头道:“嗐,我哪吃得起,也就想想。”妇人道:“你从小到大就惦记吃,一天到晚吃吃吃,没完了你。”安玉淙恬然笑道:“会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