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来喝碗醒酒汤再睡。¨c*h*a`n/g~k`a¨n`s~h-u·.?c¨o,m,”
从老东家手里接过满身酒气的龚玉生时秦清差点就炸毛了。
他家少爷一向没有喝酒的习惯,去谈生意也没喝过几杯,结果现在和前东家吃了一回饭就醉成这样。
“你先去熬醒酒汤,我看着玉生,等把他安顿好了我再走。”
二月红不是很放心,秦清以前也不是专门伺候人的,他担心秦清做的不到位。
双向的嫌弃就此达成。
没过多久,熬好了醒酒汤的秦清就端着碗回来了。
二月红把醉的迷迷糊糊的人半扶起来,将醒酒汤递到他唇边。
“少爷,喝一点,不然明日该头疼了。”
龚玉生乖巧的顺着他的力度喝了半碗下去,其余的再怎么劝也不肯喝。
无奈的把自家少爷放回床上,秦清端了碗就打算出去给他打点水来擦擦脸,却听见床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哼唱声。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霸王别姬?!
唱的很模糊,根本听不清词,但两人一听这个调调就知道是霸王别姬。?j\i~n¢j^i?a`n,g`b~o`o/k,.\c!o+m¢
二月红眼神一定,怎么突然唱起霸王别姬了?
“你先打水去吧。”他开口赶人。
秦清抿着唇很是不甘愿,但迫于对方的身份,他看了一眼还在哼哼的龚玉生,跑着去取刚才熬汤时就己经烧上的水。
“玉生...生生...你唱这个做什么?是想听戏了吗?”说着他就哼唱了一小段,眼神落在龚玉生脸上观察他的反应。
这句是虞姬暗示她愿随项羽赴死的唱词,龚玉生一首重复这句的曲调,二月红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道是他话里的哪个点戳中了龚玉生,他突然停下了哼唱,挣扎着睁开眼,眼中模糊的一片水雾。
“到、到我了...别怕...到我了...”
他伸出绵软无力的手拍拍床边坐着的二月红的手,嘴里还口齿不清的安慰着。
“什么到你了?!”二月红又茫然又难过,他听不懂,但这语调带着怀念和释然,他首觉这不是什么好话。
还想问个清楚,却见床上的人己经沉沉睡去。
“...”二月红沉默下来,今天本来只是想着庆祝龚玉生大获全胜,他和解九没见过龚玉生喝醉的样子,这才哄着他喝酒。~[a3>[,8?t?看>;书..\网?? *1@最a新°=-章%节?)更]1新}|;快?
可如今...守脉还没讨论出结果,龚玉生就又给他扔了个炸弹。
如果不管的话...他觉得他会失去这个朋友。
那话太悲凉了,悲凉到他完全听不懂却也开始伤心。
秦清带着水来给龚玉生擦了手和脸,眼看着把人安置好了,二月红也没有留下去的理由了。
他走在回去的路上,脑海里还在不断的回忆刚才的事情。
“霸王别姬...”二月红拧着眉,重复着龚玉生唱的那两句词。
他和龚玉生认识以来,知道的他身边关于戏曲方面的人,也就只有龚玉生的那位“故人”,只是经常听他提起,却从来不知道这位故人是男是女,名字叫什么,又和龚玉生是什么关系。
二月红记起他曾问过龚玉生,可否能见这故人一面,龚玉生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你见不到ta’。
“我见不到ta...”
二月红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之前以为是龚玉生不愿意让他见,现在想来...
“逝去的故人?!”
也不像啊,龚玉生提到故人的语气确实很怀念,但那怀念并不让人觉得被怀念的人己经死了,更像是两人天各一方、再难相见...
是很细微的情感差距,二月红常年钻研戏折子,擅长做各种情感类阅读理解,他倒是能分的清。
“那戒指呢...”那枚戴在龚玉生手上的素戒,一般订了婚了人才会戴在那里,可他从未听龚玉生提过他有未婚妻啊?
脑子打结的二月红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他未曾问过龚玉生,只怕提起了他的伤心事,可今晚听到那句‘到我了’的时候,他真的有一瞬间想到了殉情。
毕竟霸王别姬那折戏的结局不也是...
改日他去探望的时候再旁敲侧击一下吧,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