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走,哪怕不是那,而是其他什么地方。”
“为什么想走。”清宣想,姜桐待你不好吗?但他没说出口。鸣夏也没说话。两个人手牵着手,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太阳一点余光也没有,整个海面漆黑一片了。鸣夏说:“好黑啊。”“你怕黑” “我只怕看不清你的脸。”“……”清宣发现,鸣夏总能说一些让他感动或者心动的话,比情话还要动听。而鸣夏自己却没有丝毫自觉,总在不经意间撩人。这是个坏习惯,得改。清宣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手机几乎要没电了,清宣回家就忘记给它充电了。但他不管这些。“这样好点了吗?”清宣问。“能看见我了吗?”“看的清。”而后他们向夜色走去。他们还是打到了车,在不平整的街道上,手牵着手坐在车上。多年以后,鸣夏并不能完全回忆起那时的场景,但美丽的意愿,美丽的拼图,美丽的待续的电影般的故事,在落笔的一刻,也耀动着灿烂的金黄色,随着潮水、湿气、海藻的腥味、西面的凉风、带有坡度的晚间街道一起存在着。也记住了那个虚幻的地方——一个叫“宣夏岛”的所在。-第二天,他们按时来到了学校。尤清宣说他今天还要去排练地方,哪怕很可能没有他的戏份,但他必须在场。即使会因为姜桐不爽,他也不想躲。更是因为清宣姐姐的一通电话。昨天晚上,姐姐尤岚隐给他打电话,关心一下清宣的近况。尤岚隐:“最近怎么样了。”“还能怎么样,失恋了。”“啊你说什么哈哈哈哈。”“……没听清你笑什么。”清宣坐在床上脱袜子。“哈哈哈哈,你快跟我说说,姐姐安慰一下你。”“我看你是笑话我。”“哪能呢。”然后电话那头又传出来笑声。清宣大致给她讲了一下。“……活该,让你等。不早点下手。”“你骂的对。”“不过你还是有机会的,比如……等姜桐死了的。”清宣受不了她:“不如你去把他杀了那你真是我亲姐。那倒不至于,我感觉他们很快就会分的。”“怎么说”“直觉。”尤岚隐说:“他连你都看不上,这宋鸣夏倒是厉害啊。我弟弟那么帅,我不理解啊……”啧啧称奇。“他没你这眼光。”“那是,你姐夫待我可好了。”清宣怕他秀恩爱,赶紧打断她。“行了行了,知道啦。”“不过我劝你,还是得去。一来,你不去,他们发生什么你就不知道,那宋鸣夏有事的时候,不就不找你了吗。二来,如果你不在他眼前晃悠,他很快就会忘了你的,男人的心就是这么反复无常;三来,如果他无聊的时候,受欺负的时候,你可以陪陪他,还可以挖挖墙脚。四来,你能给他们捣捣乱,如果你在场,他们会收敛一点,只是你很难受罢了。”“……你说的有道理。那我明天还是去吧。”姐姐很有自信:“那是。不然我怎么追到你姐夫的,我的小花招可多呢。”“知道了,挂了吧。”“我还没说完呢!忘恩负义、见色忘姐的家伙。”【前天的篮球馆】在清宣没有来的那一天,也是他喝醉的那一天。姜桐和鸣夏单独来了这里。一路上,鸣夏没说过什么话,他还不太适应两个人的关系,觉得怪怪的。仿佛是朋友,就可以什么都说;是恋人,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一样。但姜桐却没有这样的烦恼,他和往常一样,该说什么就说什么。绝口不提那天的事,和朋友也没有什么区别。鸣夏一边佩服他,一边觉得有点失落。“尤清宣没来啊?”姜桐明知故问。“大概是没有他的部分吧,也没必要在这干坐着。”姜桐一想起尤清宣那张上午来找他的死气沉沉的脸,跟天塌了一样,觉得实在好笑,暗自幸灾乐祸。他不来,浑身都舒坦了。“那我们走吧。”姜桐希望他永远不来了。这一天是排练第二幕,需要鸣夏出场。第二幕第二场是月夜幽会……一听见那些台词,鸣夏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实在是不忍直视。他恐怕这辈子都没法好好看待这段戏了。即使他把视线放在一边,还是能听见姜桐和凤晚眠的富有感情的声音……鸣夏用了按了按脸,试图让脸红消下去。然后第三场到他。这一场罗密欧请求神父帮他主持婚礼,台词他之前和姜桐对过,只不过现在需要演出来,还得有点动作才行。台词不是鸣夏的问题,这动作……他在场上不知道手该忘哪出摆了。凤晚眠在一旁指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