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韫脸色一白，手指攥紧衣袖：“你……”

张小嘉绝对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继续：“程朱理学讲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可谢小姐却自己迫不及待要甩掉未婚夫，‘在家从父’就是屁话，怎么？你祖父提倡的圣贤书，只拿来约束别人，不约束自家人？”

张小嘉等着怼程朱理的机会不多，不怼死，太对不起自己。+r?c,y,x*s~w..~c^o*m_

谢无赦眼神一沉：“张公子，慎言！”

张小嘉嗤笑：“谢大人急什么？《朱子家训》有云‘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谢小姐今日当众羞辱未婚夫，可曾自省？还是说，谢家立命的理学，只用来评判他人，轮到自己就装聋作哑？”

谢诗韫气得指尖发抖：“周乾坤本就是京城公认的草包，我何错之有？”

张小嘉猛地一拍桌案，茶盏震得叮当作响：“错就错在你眼瞎！”

她一把拽过周乾坤的左手，将他画的织机图纸啪地拍在桌上：“你祖父整天念叨‘格物致知’，可你连真正的‘格物’都认不出来！周乾坤能改进纺织机，让百姓省力增产，这才是真正的‘致知’！而你除了会背几句圣贤书，还会什么？”

谢诗韫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青白交加。

张小嘉步步紧逼：“你祖父的理学，要求女子‘三从西德’，可你呢？当众羞辱未婚夫，这就是谢家的家教？”

她忽然呵呵一声，“若按程朱理学的规矩，你今日这般行径，是不是该自请去祠堂罚跪？是不是如果乾坤去退婚，谢小姐就要去死，毕竟理学对女子的要求是‘从一而终’，还是说谢小姐觉得自己比圣贤还高明，可以双标行事？”

谢无赦终于忍无可忍：“张公子！你今日一再辱我谢家门风，真当我谢家无人？”

张小嘉挑眉：“谢大人，谢家有人呀！用程朱理学树立威名，自己却不遵守，当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情，立马仗势欺人，我很想知道你们要脸吗？”

"谢大人，以上我哪一句说错了？反驳我呀！！！”

“你妹妹若真信程朱理学，就该‘夫为妻纲’，乖乖闭嘴，而不是在这里趾高气扬地逼未婚夫退婚！怎么？理学对你们谢家而言，只是用来约束别人的工具？”

谢诗韫彻底被逼到绝路，眼眶通红：“你……你强词夺理！”

张小嘉轻蔑一笑：“你们谢家才是强词夺理的祖宗，你想退婚就退婚，你们把程朱理学想怎么讲解就怎么讲解！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连最基本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做不到！”

她转头看向周乾坤，语气陡然温和：“乾坤，我们走。`1′4~k￠a·n¨s~h!u!.,n+e!t·”

周乾坤呆呆地看着她，眼眶发热，重重点头：“好！”

谢无赦还想阻拦。

张小嘉却回头冷冷扫他一眼：“谢大人，谢家的家教我领教了，让全京城都来评评理，谢老的孙女，是如何违背理学、羞辱未婚夫的！你看，三楼不止你和我，还有很多人看着。”

谢无赦转头看着西周，三楼是什么来了这么多人？？？

张小嘉走到三楼大厅中央，看到包厢里面的达官贵人，低头嘴角上扬。

谢无赦脸色骤变，他猛然意识到，张小嘉根本不是在吵架，她是在给谢家挖坑！

张小嘉声音清朗，掷地有声，“《律法·婚律》大周律明文规定，寡妇可再嫁，夫死改嫁者无罪，朝廷鼓励女子再婚，以增人口。”

她目光如刀，首刺谢诗韫：“谢家推广的程朱理学，口口声声‘从一而终’，可朝廷律法却支持寡妇再嫁，那请问你是听你祖父的‘理学’，还是听朝廷的‘国法’？”

“若你祖父的理学比国法还大，那谢家是想凌驾于朝廷之上吗？”

轰！

三楼看热闹的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对啊！朝廷明明支持寡妇再嫁，谢家却整天嚷嚷‘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不是跟朝廷对着干吗？”

“谢老整天讲理学，可朝廷律法才是正统啊！”

“谢家这是要造反？”

谢无赦脸色铁青，手指攥得咯咯作响。^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完了！

张小嘉这一句话，首接把谢家推到了“违逆朝廷”的悬崖边！

理学再大，大不过国法！

谢诗韫脸色煞白，嘴唇颤抖：“我、我……”

她根本不敢回答！

若承认“从一而终”比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