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冷艳锯趁机拧断鸡脖子,"这招叫'天罗地网'还是'金蝉脱壳'?"
"这叫'饿虎扑食'!"李拥军喘着粗气。处理野鸡尸体的过程更是鸡飞狗跳。李拥军拿着匕首比划半天:"这毛怎么刮?跟给猕猴桃去皮似的..."
"你见过带血的猕猴桃?"冷艳锯接过刀,"看我奶奶教的绝活——"他利落地剥下整张鸡皮,手法娴熟得让颜朗都挑了挑眉。
冯大嘴突然惨叫:"火柴!火柴被风吹走了!"
众人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根救命火柴滚进排水沟。李拥军突然一拍大腿:"我记得物理课讲过钻木取火!"
!五分钟后,五个脑袋凑在一截枯木前拼命搓树枝。冯大嘴边搓边哭丧着脸:"我高考物理38分..."
"有了!有烟了!"冷艳锯突然欢呼。只见一缕青烟袅袅升起——然后噗地灭了。
颜朗的秒表发出"滴滴"警报:"还有十分钟——"
冷艳锯蹲在潮湿的苔藓上,军刺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那只野鸡粉白的皮肉上还沾着几根细小的绒毛。没有火源,刀刃划过鸡肉的"沙沙"声格外清晰,像在切割一块上好的绸缎。
"接着。"他甩手把鸡翅膀抛给李拥军,后者接住后直接塞进嘴里,牙齿撕扯生肉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李拥军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油星子顺着嘴角往下淌:"教官,明天是不是该上活猪了?"他说话时,一块生鸡肉差点从嘴里掉出来,又被他灵巧地用舌头卷了回去。
颜朗正用保温杯接岩缝里滴落的泉水,闻言差点把水洒了:"你她妈的长得丑,想得倒美!"
他拧紧杯盖,金属螺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明天是荒野识别生存训练——"他故意拖长声调,看着新兵们期待的眼神,"包括辨认能吃的虫子。"
队伍里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干呕,有人哀嚎,还有个东北来的李拥军拍着大腿嚷嚷:"早说啊!俺老家那旮旯管这叫蛋白质补充!"
冷艳锯默默把最后一块鸡胸肉塞给脸色发白的小个子张帅,军刺在裤腿上蹭了蹭。月光下,刀刃沾着的血丝像一条细细的红线。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树影里不知什么生物在窸窸窣窣地移动。
"蚂蚱要掐头去尾,竹虫可以直接生啃。"颜朗掰着手指头数,眼睛在篝火余烬的映照下闪着诡异的光,"要是遇见蝎子..."他忽然抓住身边张帅的后颈,"记得先拔毒针!"
张帅吓得一蹦三尺高,作训帽都歪了。李拥军突然举起半截鸡骨头:"报告!那这个算开小灶不?"
颜朗一脚踢飞他手里的骨头,那截骨头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落进黑暗里传来"咚"的一声响:"算加餐!明早每人多抓十条蚯蚓!"
冷艳锯望着树梢间漏下的星光,突然很怀念炊事班煮糊的粥。身边的战友们还在吵吵嚷嚷,但撕扯生肉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咀嚼声——这群饿急眼的狼崽子,到底还是把那只血淋淋的野鸡分食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