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欲言又止,话外之音让尹佳佳浑身一抖。
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尹佳佳认命地低下头,眼底浮现出无限的失落。
她以为……宿若笙是她在学校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结果竟是她一厢情愿了。
语气中夹杂浓厚的鼻音,她缓缓问道:“你要多少?”
她忍住眼底的酸涩,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泡在冷水里的棉絮,又沉又闷。
宿若笙双手抱胸:“都说了修复费要你半年的零花钱了,你就把你爸半年给你的零花钱都给我。”
尹佳佳忽然抬起头,脸上露出懵懂之色:“可是我爸——”他从不给我零花钱。
话音未落就被宿若笙快速打断:“这件外套没修好之前就扔你那了,脏死了。”
浑浑噩噩回到座位上,尹佳佳脑子一片空白。
首到空调冷气顺着脊梁骨往上窜,她拿起抱在怀里的那件外套,也顺势看到了廉价的短袖在湿透后,将她的身体外泄得一览无余,里边的粉色内衣清晰可见。
一瞬间,她脑袋中浮现过万千的想法。
将外套穿在身上,柔软的面料裹住身体,温暖从西面八方涌来,心脏开始发烫。
她看着宿若笙的背影,双眸却泛起奇异的光。
前方的靳予抒眸光沉沉,不经意间将宿若笙的身影完全遮挡。
他撕下一张纸条,用笔写下一行字。
宿若笙感觉背后有人戳她,紧接着一个纸团滚落在桌上。
[你在帮她。你喜欢她?她不好看。我好看。]
宿若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某人还是太闲了。
[昨天让你学的题都会了吗?]
这个纸团传回去之后,后桌就没再传出动静。
靳予抒老实了。
宿若笙轻轻笑了笑。
夜晚,某个高级会所中,一群富二代在一起谈天说地,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水。
靳予抒一身戾气,所过之处,人群皆散。
他踹开包厢门,朝着人群中的简焬昂走去,毫不客气地给他来了一脚。
简焬昂正倚着天鹅绒沙发喝酒,鲜红色的酒液在杯中划出优雅弧线,冷不防膝盖窝传来剧痛,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栽倒在地。
“嘶——予哥你疯了?”
他单手撑着沙发坐起,白色短衬被扯得歪斜,露出精致锁骨,“我招你惹你了?拿我当沙袋撒气?”
“你要和她订婚。”唇齿间压抑的怒意让他尾音发颤,手己经揪住对方衣领,说话间就要将他整个人当抹布般拖出去。
谁知简焬昂的反应比他的还要大。
“什么玩意儿?我要订婚?”
“我这么一个青春大小伙,你说我要订婚?”
他的嗓门几近破音。
“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才17岁!正是自由自在的黄金年纪!谁要被婚姻束缚啊!谁要突然来个人管我!”
他涨红着脸扒拉开靳予抒的手,手机从口袋滑落。
“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
靳予抒手指一松,满身的戾气消失。
他突然若无其事地整理起领口,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沙发坐下,端起一杯红酒掩饰性摇晃着,实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简焬昂电话那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