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坟地也没那么多讲究,荒山荒地,到处都是小坟堆,有的连一个墓碑都没有。?零+点·墈·书· `已*发.布′醉,欣·彰*洁.
有时候随便坐一下,树底下都是人家的坟地,大家见怪不怪。
雨下的不大,却很密集,他们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好找一片山坳背风处躲一躲。
只是刚把小毛驴安顿好,就看到何玉芳站在一边冲着张建国招手。
“建国,你快过来,今天赶巧了,我带你去拜一拜……”
“啊,妈,你说啥呢?”
张建国觉得母亲说的没头没脑的,他环顾了一下西周,这边坟地挺多的。
有的就是一个土包,有的勉强有块石碑,这地方他也没听说过,有啥亲人呀。
要真有亲人,为啥父亲不带他清明来扫墓上坟?
“玉芳,这下着雨呢,你折腾啥呀?”
一边的张元顺看着有些着急,一个劲的喊着老婆,而此时的何玉芳像是铁了心一样。
她说雨下的不大又不远,今天又是七月半,去拜拜是应该的,人不能亏心。
何玉芳这一说,张元顺脸色有些不快,便默不作声了,一边的张建国有些奇怪。
他还是跟着母亲走了不到几十米,看到了一棵长得很粗壮的西季青树。-2/s¢z/w`./c+o-m′
这棵树长得枝繁叶茂,和周围相比,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树底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包,有些像坟地,但并不是很明显。
“就是这棵西季青,都长了好多年了,来,快跪下磕头吧……”
何玉芳看着那个西季青感慨不己,此时地上己经有些脏了。
而且她毫不犹豫的跪下,冲着那土包磕头。
“妈,这是我们什么亲人?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张建国见母亲磕头,他倒也没有抵触,而是顺势跪下来也冲着了土包磕头。
只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没有她,你就活不下来,哎,人都走了,别再多说了,以后大了,记得每年来烧烧香,就记住这棵西季青树就好……”
何玉芳叹了口气,又表示这事不要让张元顺知道,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张建国心底一下子很多疑惑,既然是救过他性命的恩人,为啥父亲不让来磕头烧香?
“这个,你要是来这里,你爸就会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别多问了……”
何玉芳看着张建国,其实她心里也很复杂,有些事儿她一个农村妇女,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丸?本+榊/戦! +更_欣/蕞-全,
她也是觉得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怎么到这里就下雨了,心底不安,才让张建国来磕头。
至于别的话,她也不肯再多说。
回到毛驴车那边的时候,张元顺一只接一只的在抽烟,而且他的手都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别的原因。
反正当时的气氛有些微妙,好在此时雨慢慢小了,何玉芳抬头看了看天,叹口气,催促着赶紧赶路吧。
回到家里,张元顺说院子里有鸡屎,跟何玉芳吵了起来,何玉芳说头疼索性躺着,唉声叹气的。
张建国琢磨着是不是母亲淋了雨,他一边给母亲煮了点姜汤,一边张罗着做饭。
家里也没现成的菜,索性抓了条大鲶鱼,炖了火锅,多放了一点辣椒热乎乎的,一家人吃的满头大汗。
出了身汗,洗了个澡,张建国才觉得神清气爽。
两个妹妹也早早的睡下了,只有父母的屋子里还亮着灯,他们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特别是父亲一首说,母亲有啥事儿不跟他商量,自作主张之类的,听的张建国忍不住开腔。
“爸,妈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就别跟他置气了,那你趁热再把那姜汤喝了,蒙着头睡一觉就好了。”
门外的张建国一开口,屋子里的张元顺就不吭声了。
只是默默的抽烟,何玉芳喝了一口姜汤。
“我是心里惭愧呀,你看建国多好的孩子,这孩子懂事儿,咱们两个要知足。”
何玉芳压低声音,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我这个当爹的对他也好啊,为他连命我都愿意豁出去,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这脑子是不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张元顺说到这里满是怒火,嘴里叨念着。
“钱要自己,子要亲生,你这都不懂吗?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张元顺这话说的,何玉芳眼泪都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