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虚浮是毒气侵蚀脏腑,元气大伤所致。!t.i.a-n¢x+i*b`o¢o/k~.^c¢o′m.蹄部溃烂是毒素下沉,从四肢末端发作的表象。”
陈凯旋的声音平淡却字字清晰,“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真是蹄叶炎,为何马儿口鼻之中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腥甜气?为何它的牙根深处会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他每说一句胡谦的脸色便白一分。
这些细节,他们不是没有察觉,只当是病重之后的并发之症,从未深思过。
“一派胡言!”胡谦强撑着反驳,“就算是你说的这样,你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陈凯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马就是证据。治好了,我说的就是对的。治不好,你们说的就是对的。很简单。”
就在此时,马厩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身穿四爪蟒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自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所过之处,众人无不低头。
“王爷!”胡谦等人连忙跪地行礼。
来人正是齐王。
齐王看都没看他们,径直走到“赤电”身旁,看着爱马奄奄一息的样子,眼中满是痛惜和暴躁。他猛地回头,视线像刀子一样扫过在场所有人。
“胡谦!这就是你们给本王的结果?再过半个时辰,‘赤电’要是没起色,你们全都给它陪葬!”
胡谦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王爷息怒,息怒啊!这位是许茂找来的乡野神医,他说……他说‘赤电’是中毒,并非蹄病。”
齐王眉头一拧,目光落在陈凯旋身上,审视着这个穿着粗布衣衫,神色平静得有些过分的老农。
“你说的?”
“是我说的。”陈凯旋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视线。
“你有几成把握?”齐王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十成。”
齐王愣住了。他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但他此刻已是死马当活马医,怒极反笑:“好一个十成!本王就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赤电’若能站起来,本王重重有赏!若不能……”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股杀气,让整个马厩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不用一个时辰。”陈凯旋转身对许茂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师傅,都备齐了!”许茂连忙让人将一口大锅和各种药材、工具抬了进来。
陈凯旋不再理会任何人,走到大锅前,看也不看,随手抓起一把把药材,按照某种奇特的顺序扔进锅里,然后吩咐人生火熬制。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胡谦在一旁看着,心里直打鼓,那些药材里,有几味药性猛烈,是用来以毒攻毒的,寻常兽医根本不敢混用,稍有不慎,便会立时毙命。¢1/3/x′i`a/o?s/h\u?o`..c?o!m*
很快,锅里便飘出一股奇异的药香。
陈凯旋取来一根手臂粗细的竹筒,将熬好的深褐色药汁灌入其中。
“把它嘴撬开。”
两个王府的护卫立刻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赤电”的嘴掰开。陈凯旋将竹筒塞进去,把那一整筒药汁尽数灌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走到马的后腿旁,对着蹄子上方一处极其隐蔽的筋络节点,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
“噗!”
一股黑紫色的腥臭血液立刻喷涌而出。
“疯了!你这是要它的命啊!”胡谦失声尖叫。
放血疗伤不假,但哪有在这种地方放血的?这一下去,马儿的大筋都要被挑断了!
齐王的脸色也变得铁青,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陈凯旋却置若罔闻,依次在“赤电”的四条腿上都划开了同样的口子,黑血流了一地,腥臭无比。
接着,他又命人抬来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面装满了滚烫的热水,水中还泡着他之前要求的另外一些草药。他让人将木桶放在马儿身下,升腾起的热气混着药气,将“赤电”整个笼罩起来。
这是他要求的熏蒸之法。
一套流程下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見。马厩里的所有人都看呆了,这哪里是治马,分明就是用酷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半个时辰后,“赤电”流出的血液颜色渐渐由黑紫转为暗红,呼吸似乎也平稳了一些。
陈凯旋这才让人撤掉木桶,然后取来早就捣好的药泥,均匀地涂抹在马蹄溃烂之处。那药泥散发着一股清凉的气息,神奇地中和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