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熊左耳缺了半块的皮毛,又比画着弩箭贯穿双眼的伤口,声音说不出太大情绪波动,只因他转瞬就已经猜测眼前缘由。¨c?n_x.i!u?b¨a¢o+.\n¨e!t.
大抵是哪县衙,想要贪了自己的赏钱。
想想也知道,就如今这世道都不太平,谁还跟你讲道理!
村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自己兄弟冒着小命猎来的黑熊,竟让别人冒领了去,这还得了?
何况昨日兄弟还将最肥美的熊腿分与他,若是不做些什么,自己岂不是愧对于人?
不等陈凯旋反应,钱万福便拨开人群冲了过去:“青天白日强抢民工!还有没有王法!”
他原本是可以不理会的,但想到陈凯旋辛辛苦苦打来的熊,竟被他人冒领了去,心下怒火中烧。
几个衙役立刻上前阻拦,推搡间钱万福踉跄着险些摔倒。
望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围观百姓,突然扯开嗓子嘶吼:“今日不讨个公道,我这把老骨头就烂在这!”
“父老乡亲们快来看看呐,这熊分明是我家兄弟猎杀的,竟让人冒领了去。”
现在那么多百姓在看热闹,如果此时不把事情闹大,往后再也别想讨回公道。
陈凯旋冲上前死死攥住钱万福的胳膊,他望着钱万福因愤怒涨红的脸,喟叹道:“钱老哥,算了……”
原以为世道够黑了,却不想连猎熊的功劳都能被人明目张胆抢走。+1_8+0~t·x-t~..c_o\m,
“这能算?”钱万福甩开他的手,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愤怒。
“你媳妇们还等着米面下锅!要是没钱今年冬天可怎么过啊。”话音未落,两名衙役已跨步上前。
其中一人抬腿踹在钱万福的大腿上,钱万福踉跄着栽倒在地。
幸亏陈凯旋一直在他身边,紧急关头扶了一把,要不然怎么也能摔出个好歹来。
“老东西,别乱说,小心惹火上身!”
一名衙役对着钱万福怒声道。
钱万福不依,他嘶哑着嗓子喊道:“官差打人了,县衙贪了我兄弟的赏钱,还要当街打人!”
看热闹的群众瞬间将一整条街围得水泄不通,还纷纷对着官差指指点点。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听着是衙役墨了这两老伯的熊?”
“谁说不是呢,前阵子有几个猎户拉了一头豹子过来,也是让县衙的人贪墨了去。”
陈凯旋听着百姓们议论,难怪这群衙役胆敢这般明目张当行贪污行径,原来是惯犯!
几名衙役见事情越闹越大,急得满头大汗。`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这事可是县丞大人吩咐下来的,要是出了什么差子,谁也没办法交代。
找死!”另一名衙役扬起拳头。
陈凯旋急忙上前拦住那名衙役,“官爷,莫要冲动。”
“许是我们认错了,这熊并非我们所杀。”
“我马上把他带走,免得脏了官爷的手。”
面对衙役和府衙的刁难,他根本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光天化日之下,聚众在此作甚?”
只见一队身披玄铁甲的镇守军列阵而来,为首的官兵腰悬鎏金长刀,甲胄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幽光,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避让。
而在他们列队后,还有两架推车,捆绑着两匹“唏律”直叫的马匹,在不断地挣扎!
陈振凯敏锐看到两匹马,因为前肢马蹄溃烂不断地挣扎猛踹。
这是马蹄长时间奔走,蹄肢接触多了淤泥,就会出现角质层脱落的现象,稍加不注意,就会造成马蹄内部溃烂。
那些方才还耀武扬威的衙役瞬间蔫头耷脑,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面对底层的老百姓,他们可以肆意拿捏。
但是面对守城的官兵,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
领头将士趾高气扬下地扫视着众人,目光最后落在陈凯旋和钱万福身上。
然后对着几名衙役皱眉问道:“谁在闹事?”
先前推搡村长的衙役立刻窜上前,指着陈凯旋等人道:“军爷,就是这俩刁民!在这胡搅蛮缠,坏了猎熊英雄游街的喜庆!”
领头之人还未开口,他身后一名骑兵突然闷哼,跑到身后拉着板车马匹前去安抚,那将士脸色抑郁眼里说不出的伤痛。
大周王朝战马稀缺,骑兵都是一人一马。
每一匹马,都是极其珍贵,对骑兵而言,是比亲人还亲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