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奇地用小乳牙啃了啃。

“咯嘣！”石头纹丝不动。

“硬硬！真真！”零宝满意地丢掉石头，小脸上洋溢着“亲自验证”的骄傲。她爬向一株真实的狗尾巴草，小手揪住毛茸茸的穗子，触感让她咯咯直笑。

萧绝静立在廊下阴影中，手中是从东煌幻阵带回的一块水晶碎片——内部残留着金黄色的“蜂蜜”污渍，却在零宝真实感知力的影响下，呈现出污浊粘液的本相。

他指尖捏着这冰冷的碎片，目光落在女儿专注探索真实世界的小小身影上。那笨拙却执着的触碰，懵懂却锐利的眼神，比任何神兵更能斩破虚妄。归鸿尺冰冷的鞘身倒映着院中真实的草木光影。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洞穿幻梦的冷冽与淡淡的骄傲，在零宝揪扯狗尾巴草的窸窣声中响起：

“织梦为笼，妄图以虚妄饲真实。”

“构景为狱，希冀以完美囚混沌。”

“这斑斓幻境…”

他松开手指，水晶碎片坠入泥土，被一只路过的甲虫费力地拖进真实的洞穴深处。

“…自诩天衣无缝的所谓‘无忧乐土’，”

他走向女儿，蹲下身，宽厚的手掌摊开在零宝面前。

零宝抬起头，看到爹爹的手掌，立刻丢掉狗尾巴草，咿咿呀呀地爬过来。她伸出还沾着泥土和草屑的小手，好奇地按在萧绝的掌心。先是试探性地按了按，感受着爹爹掌纹的脉络和温热的皮肤，然后张开小手，努力去包裹爹爹的一根手指。真实的触感让她安心，她咧开小嘴，露出无齿的笑容，一缕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滴在萧绝的手腕上，带着温热的真实。

萧绝反手，极其轻柔却稳固地包裹住女儿小小的、探索世界的手掌。那真实的、带着生命温度的触感，透过皮肤，直抵心底。

“终抵不过，”

他凝视着女儿清澈见底的眼眸，那瞳孔深处倒映着真实的天空、真实的云朵，以及他真实的轮廓。

“我儿指尖…”

零宝似乎觉得爹爹的手指比狗尾巴草好玩，张开小嘴，用新长出的乳牙轻轻啃了啃萧绝的指关节。微痒的触感，带着最原始的生命力。

“…这抹懵懂却执着的暖。”

那温热的啃咬，如同最温柔的宣告，为一切虚妄的牢笼敲响了丧钟。在稚童指尖触及的真实里，幻梦的泡沫纷纷破碎，而世界原本粗糙却鲜活的样貌，在混沌的感知中，缓缓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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