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附近给他租了套房!”黄弘资啧啧感叹,“铜海大学可是市中心啊,这附近的房租,一个月最少一万起步吧。?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贺衍唇角微勾,他听着黄弘资的碎碎念,顺便把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利落地合上了行李箱。
黄弘资终于想起正事:“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你都请了一个多月的假了吧,马上就要期中考了,你在那之前能回来吗?”
“明天的飞机。”贺衍淡淡道。
“真的?!”黄弘资瞬间兴奋起来,“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这样以后我要是点外卖,还有奶茶第二杯半价,我就不用一个人硬凑了。”
贺衍挑了下眉,忽然问道:“不还有你女朋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黄弘资的声音忽然蔫了下来:“别提了,分了。”
“我想复合,但她不愿意。”黄弘资叹了口气,但很快又打起精神,“算了算了,等你回来,咱们去吃顿好的!学校后街新开了家火锅店,据说特别火……”
贺衍听着他絮絮叨叨,懒懒地应了一声:“行,回去再说。¢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挂断电话后,房间重新归于寂静。
贺衍指尖轻轻敲了敲已经整好的行李箱,眸色微沉。
明天,就该回铜海了。
桥梁公馆。
裴行赫不喜欢搬来搬去,自他当上联邦总统后,除去联邦总统的官邸圣布宫之外,桥梁公馆是他最常居住的地方。
书房内,灯光投下暖黄的光晕。
桌面上放着的茶杯还冒着热气,茶香氤氲,在暖黄的灯光中袅袅升腾。
裴行赫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他摘下了眼镜,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眉心。
年过四十的岁月并未削减他的气势,只是在眼角刻下了几道极浅的纹路,却更添了几分沉稳。他的唇很□□惯性地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条分明,透着不容违逆的强硬。.l+a^n¨l_a?n-w-x¢..c~o?m¨
裴行赫刚刚结束一场冗长的会议,但眉宇间却不见太多疲态,钴蓝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沉淀出深海般的沉稳。
新任的秘书长符常锋轻叩书房的门,随后将一份文件放在了红木办公桌上。
裴行赫将文件翻开,拿起钢笔在文件上批注着。
裴行赫见符常锋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
“先生,少爷离开淮新去铜海了。”
裴行赫盖上钢笔,放到一旁,随后抬眸看向符常锋:“裴屷最近为了治疗眼睛,不是每周都会去铜海?”
符常锋心脏提了一下,以往少爷每周都会去铜海泽伊区的阳岗针灸馆,但这次——
“先生,这次或许不太一样。联邦大学那边方才传来消息,少爷已经通过交换生程序,正式转入铜海大学就读。”
钢笔尖在纸面上顿住,洇开一小片墨迹。
裴行赫缓缓抬眸:“铜海大学?”
“是。”符常锋低声说道,“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少爷乘坐的那架飞机已经起飞了。”
裴行赫靠向椅背,西裤包裹的长腿交叠。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权力者特有的压迫感,不疾不徐:“我记得贺家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就在铜海大学。”
符常锋站在书桌前,不自觉地绷紧了后背。他思索一瞬,立刻回道:“是的,贺衍就读于铜海大学的法学专业。”
裴行赫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红木桌面。
他之前从未想过,前年那场荒唐的联姻,会给裴屷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贺家与政府官员有勾结,而且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当时他默许这场婚事,不过是要借此做饵,本意是钓出藏在幕后的那条大鱼,并没有想过让裴屷跟贺衍真正成婚。
如今鱼已经浮出水面,人选不出所料,马上就要收尾了。但他没想到,这场博弈里最意外的变数,竟是自己的儿子。
裴屷出生就是异瞳,医院当时检查,告知自己他的左眼可能会失明。但十几年来,裴屷的眼睛并没有出现明显的病变。
直到去年一月份,裴屷参加过“贺衍”的葬礼后,就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昏迷中却不断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裴行赫端起手边的茶杯,上好的龙井* 已经凉了,苦涩的茶香在舌尖蔓延。
他并不常回家,陪伴裴屷长大的时间也很少。
记忆里唯一还算深刻的画面,就是年少的孩子踮着脚去够摆放在高处的战机模型。
稚嫩的嗓音带着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