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看着右侧山墙上一幅山水画的陈爻。¢幻·想\姬/ \已.发+布_罪?歆/璋.截¨
陡然听到二楼上传来的笑声,下意识收回目光。
那幅画确实不错。
走的是五代董北苑的风格路子。
寥寥几笔,便将水色江天、云雾显晦,峰峦出没、汀渚溪桥描绘的淋漓尽致。
只是……应该不是董源真迹。
而是一幅后世仿作。
年代大致介于两宋之间。
不过即便是仿,这幅画仍旧不失上乘,从中陈爻看到了许多水墨大师的身影,可以说融历代水墨画家之大成,从价值看,这一幅登山赏雪图至少也以千万计。
而它仅仅是挂在楼中的古画之一。
窥一斑而知全豹。
可想而知,这林家底蕴何等之深。
一般人能够得到半尺见方这等画作,估计都能当做传世之宝,整天炫耀了。
“少东家客气了,能在观云楼中搭台唱戏,已经远远超乎预期,哪还有什么多余的要求。”
陈爻摆摆手,温声笑道。
他这绝不是谦虚,大唐会馆无论格调意境还是江湖地位,都已经无可挑剔,配得上十绝凶坟的名头。
“那……周把头呢?”
林昭宗不似老一辈人,习惯说话做事左右逢源、老于世故,他喜欢率性而为,待人接物越简单越好。!y¢o,u,p\i+n^b.o+o^k?.?c~o,m/
此刻见陈爻神态语气不似作伪,林昭宗点点头,转而看向一旁的周骖。
这次的盘口,算是他立起来的,自然也要过问他的意见。
“没没没,一点意见没有,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周骖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笑容灿烂。
一想到自己拢起来这么大一个盘口,周骖做梦都能笑醒。
这可是宫廷夜宴啊。
远不是什么鬼市捡漏、展会捉斗能够比拟的。
赵家能有今日的势力,除却三代人的经营积累外,真正让赵家名声大噪,在长安城倒斗行里一下站稳脚跟,青云直上的,便是当年那场宫廷夜宴。
只不过那时候,他周骖还在山窝窝里替人望风烧锅,只是听人说起那场夜宴便心神摇曳,恨自己不能身处其中,坐稳一个席位,哪怕只是看看,也不枉在倒斗江湖上走上一遭。
没想到。
几十年后。
自己竟然亲手续上一次。
这是何等荣耀?
哪怕他日闭眼,回忆起今日都能心满意得,别的不说,后半辈子吹嘘的资本是有了。
最重要的是。
原本他周把头的名声还只限于长安城内,但今日过后,倒斗江湖上谁人不知?
“既然如此,那诸位请落座。`微?趣_小^税^旺* +哽/辛/嶵/全~”
“看看林某为夜宴安排的一点小节目。”
林昭宗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旋即轻轻一拍手。
刹那间,一道道倩影如水般从四方鱼贯而入。
手中或是抱着古琴、琵琶,或是提着长笙、竹笛,身材窈窕、体态轻盈。
随着一行人落位,大门悄然关闭,只留下几盏灯火,光影摇曳,犹如星光漫天。
很快,一阵清越乐声缓缓而起,好似山中清泉,潺潺流水,轻灵动人,如听仙乐。
“三位,请!”
林昭宗指了指一旁的桌椅,脸上露出粲然的笑。
“多谢。”
陈爻也不迟疑,径直上前坐下。
周骖紧随其后,不过却只敢坐了半边,身体前倾微微弓起,明显有些紧张。
至于麻虎,更是将忐忑二字写在了脸上,期期艾艾,始终不敢坐下。
还是陈爻示意了下,他才如释重负,赶忙走到陈爻身旁坐下。
但即便如此,一双眼里仍旧充满了不安,都不敢抬头去看周围那些女子。
尤其是站在身后为三人奉茶的女子。
淡淡的香气袭人,让他更是浑身不自在。
明明坐在椅子上,麻虎却有种如坠云端的感觉,脚下轻飘飘一片,摇摇晃晃,只能伸出手抓着身下靠椅。
却因为太过用力,粗糙的手背都显露出一抹苍白。
“坐稳了,怕什么?”
就在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