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裹儿气得发抖，恩宠是她和母亲唯一的生存武器，她要给野心找到合理的出口，要站在权力金字塔的顶端，而不是是皇权棋盘上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

韦皇后没有儿子，以后太子登基，女儿和姐妹，她受到的待遇，必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您难道愿意看着女儿向那些低贱之人俯首称臣吗？”

“裹儿可知，”李显喉间发涩，声，“你阿武皇祖母坐龙椅时，踩着多少李氏骨血？”

“太子虽非你同母，却担着社稷根本，当年你祖父高宗立武后，满朝以为女子不过后宫花，后来如何？垂拱改制、酷吏横行，李家宗庙险些换了姓。”

“你道阿武是女子称帝的榜样，”他忽然想起被武则天逼死的兄长李弘、李贤，指甲掐进掌心。

可她临终前遗诏仍称则天大圣皇后，终究要回到李氏宗庙里做妻做母。

裹儿啊，这天下姓李，便容不得第二个女君。纵是朕疼你，满朝的肱股之臣、天下的孔孟礼教，也容不得。

“朕不是不愿给你荣宠，”他忽然放软声音，却藏着帝王家独有的凉薄。

“是这江山的规矩，从来不给女子坐龙椅的缝儿。你母后跟你说‘阿武能行’，却没告诉你，阿武临终前连自己的年号都要抹去，终究要以‘皇后’之身入葬乾陵。”

“裹儿啊，你要做‘皇太女’，便是要在这男人们的棋盘上抢黑子，可棋盘的线，从来是他们画的。”

这后宫的“大逃杀”，从来不是凭恩宠与野心就能赢的局：武则天的传奇是孤例，而更多的女子，像王皇后、萧淑妃，甚至他的发妻赵氏，都成了权力祭坛上的牺牲品。

李裹儿无声流泪，她不愿意屈服，她还要试试！

碎碎念：（1）汉景帝是皇后窦漪房之子，用母亲的姓氏来代表儿子，代表了秦汉时期母系社会的遗留。

（2）汉武帝刘彻的第一任皇后陈阿娇（陈皇后），失宠后幽居长门宫，听闻司马相如文采出众，便以 千金 相托，恳请其作赋倾诉愁绪。

司马相如写下《长门赋》，以细腻笔触描绘了陈皇后的孤寂哀怨，辞藻华丽、情感深沉。

此赋虽未让汉武帝回心转意，却成为汉代赋体文学的经典之作，“千金买赋”也作为典故流传，后世多用来形容以重金求取佳作，或借指女子失宠的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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