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乡政府综合办公室里,时间仿佛被午后的倦怠拉长了。`s,w¨k~x¨s_w/.,c~o^m¨窗外蝉鸣聒噪,屋内只有翻动报纸的沙沙声和偶尔端起茶杯啜饮的轻响,一派岁月静好的表象。张大河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中一份报纸摊开着,目光却并未聚焦在铅字上。
李勇平的悄然离去,在这小小的乡政府里并未掀起多大波澜。即使是陆永刚书记,起初也并未在意,只当这位年轻的县长助理又找了个由头暂时离开了乡里这摊子事。陆永刚心里甚至暗暗松了口气,李勇平那双看似平和、实则洞察力极强的眼睛,总让他感觉如芒在背,不在更好。此刻的陆永刚,正沉浸在一种微妙的、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松弛感中。
张大河看似平静地翻阅着报纸,实则他的精神触角如同无形的雷达,正悄无声息地扫描着办公室里每个人的思维波动。综合办平日里确实清闲,喝茶看报是常态,但张大河的心思,早己不在这表面的闲适上。
最先“开口”的是庞新国。这位在乡政府熬了多年的老资格,此刻正对着茶杯吹气,看似在琢磨茶叶的沉浮,内心却翻涌着刚得到的消息:
【昨晚老苏透了口风,说县里几位主要领导,包括书记、县长,昨天下午都被紧急叫到市里开会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神神秘秘的,一点风声都没漏,肯定不是小事!还有啊,李勇平这小子,这几天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他可是乡长,这种时候不在县里待命,跑哪去了?该不会……这事儿跟他有关?】
张大河心中微微一凛。庞新国这看似闲聊的内心独白,传递的信息量却不小。市里紧急召见县领导,李勇平同时“消失”……两天!这个时间点异常敏感。张大河暗自思忖:如果李勇平那边按计划行动,两天时间,足够他调兵遣将,把关键的证据链初步固定下来了。一种山雨欲来的预感,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紧接着,一丝带着焦虑和算计的思绪,从林雨娇的方向飘来。这位风韵犹存、手段泼辣的办公室主任,正低头摆弄着新做的指甲,内心却在为另一件事烦躁:
【这个陆永刚,真是胆大包天!昨天又弄了二十万,首接塞进了小金库。县里三令五申要清理小金库,风声这么紧,他还敢顶风上!这么大一笔钱,虽说他很快就得拿走,可眼下就放在我这里,跟个烫手山芋似的!万一……万一上面突然来查,我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小金库?张大河精神一振。这个在基层单位心照不宣的“秘密”,他早有耳闻,但具体规模、运作方式,特别是陆永刚如何从中渔利,他一首没摸清门道。听到又有二十万进账,张大河暗自心惊:陆永刚这哪里是把清河乡当成公家单位,分明是当成了自家的提款机!贪婪的程度令人发指。
林雨娇的思绪并未停止,一个更劲爆的信息紧随其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掌控感:
【哼,陆永刚这个窝囊废,怕老婆怕得要死!他那些见不得光的钱和东西,不敢放家里,也不敢存银行,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在了县城江源小区一幢101号的地下室里。那地方偏僻,他以为万无一失?真是笑话!老娘早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那地下室里,除了钱,还藏着什么要命的东西……】
江源小区一幢101号地下室!
张大河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信息太关键了!他立刻将这个地址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里。?3-8/墈^书?罔^ -耕,薪\蕞,哙*这很可能就是陆永刚的“命门”!他一边强压激动,一边飞快思考:林雨娇是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藏匿点的?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她背后到底编织了怎样的一张网?
仿佛是为了解答他的疑问,林雨娇的思绪带着一丝慵懒和算计,继续流淌:
【陆永刚还真当老娘是摆设?他那些花花肠子,老娘能不留一手?特意找了机会,把他那个司机江伟给拿下了。啧啧,那小子,到底是特种兵出身,体格就是不一样,每次都能让老娘……这小子看着闷葫芦一个,其实心里门儿清。陆永刚让他开车去办的那些私密勾当,藏东西的地点,甚至一些电话里说的话,都被他留心记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我。陆永刚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
好家伙!
张大河对林雨娇的“手腕”有了更深的认识。这个女人不仅利用美色和利益笼络了陆永刚的贴身司机江伟——一个特种兵出身、本应最可靠的心腹,更可怕的是她深谙情报的价值。通过江伟这条线,她几乎掌握了陆永刚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通道。这绝不是普通女人能做到的,其心机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