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上,万千星辰嵌于天幕。_小_说·C!M¢S? ¢首?发?
泛着银白光辉的紫微星忽然光芒渐敛,光晕边缘渗出血色纹路。
刹那间,红环轰然炸开,细碎的星屑翻涌如浪,将紫微星困于中央,仿佛天幕睁开了一只泣血的眼瞳。
天鉴司见此异象,面色惨白,颓然跪倒在地。
北帝的寂灭劫,终是来了。
静心塔内,元思骤然睁开双眼。
方才刹那,他竟清晰感知到禁制之外的灵力波动。
难道北帝给他解禁了?
他立即冲出塔内,却迎面撞见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灯溢。
灯溢见到他,开口便说:“北帝托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还有些话要带到。”
凝重的神色,让元思心底腾起不祥的预感。
他垂眸望向灯溢缓缓托起的物件,眉心猝然一跳——竟是天帝神印。
“北帝说,荧惑星君入魔之事留待你处置,作为你上任新天帝立威的首件大事。切勿意气用事。”灯溢面色发僵,语速极快,“他还说……”
“够了!”元思厉声打断他,声音发抖:“他人呢?到底出了什么事?”
话音未落,对面天际陡然划过一道赤芒。
下一秒,碎石裹挟着火花如暴雨坠落,炽热的焰光仿佛要将整片云海点燃。
“湛星——”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割裂长空,在山谷中回荡。+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五行宫众人全都面如土色,惊恐地看着法阵落下,僵化在原地。
梅花不顾一切地飞向湛星,可闪现的速度依然追不上法阵下落的轨迹。
识海中,纷乱的画面还在不断闪回,可她想起来最多的,却还是他的笑脸。
她开始懊悔,方才自己为何要跑那么远?
为什么当初要质疑他曾经给过的温情?
为什么要方才留下他一个人?
法阵完全落下的瞬间,眼前强光爆闪,梅花扑进一片白光之中。
她奋力伸长手臂,想要抓住他纷飞的衣角,最终却只抓了个空。
霎时,世界仿佛陡然停滞。法阵的所有能量在一瞬之间收归。
预想中,法阵落下时应有的撕裂一切的罡风、爆炸的轰鸣、漫天的碎石,以及破坏与毁灭都没有出现。
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不!不要!”梅花慌张地伸出手,在虚空中胡乱抓取,祈祷能够将他挽留,可拥入怀中的,只有冰冷的风。
白光褪尽,梅花跌落在地。
山谷一片寂静,清风和煦,点点星光洒落,照亮了整个山谷,宛如星辰坠落人间。
“湛星!回来!湛星——”梅花在地上跪趴着,双手在花草间西处扑抓。
细碎的星光从她的指尖缝隙滑走,又轻拂过她的脸颊,最终汇聚成璀璨长河。\w!z~s+b,o.o*k*.^c¢o_m/
星光奔涌不息,朝着天际尽头的天柱蜿蜒而去。
忽而,暴雨般的碎石倒流,天地异象在一瞬间全部停止了。
梅花怔怔地盯着自己紧攥到颤抖的双手,空空如也。
抓不住……什么都抓不住……
首到此刻,她才真正看清:湛星带着法阵全部的能量,一同“温柔”地消失了。
他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破坏的痕迹,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
“啊啊啊啊!”梅花凄厉地嘶吼着,被痛苦彻底击溃,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受控地战栗。
她的心在滴血,而那些被封印在记忆最深处的过往,却仍在没完没了地冒出来。
她本是凤粼洲上一株未开心窍的神木,静待天命,不谙世事。
是湛星将她带回九重天,以血为引悉心供养,引领她慢慢认知这个世界,教会她何为对错、何为悲欢。
他是她与这世间的第一个羁绊,赋予了她生命最初的底色。
湛星这一生,肩扛重任,从无一日能随心所欲,活得太累太累。
可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人?为何偏要以这样一位良善之人的骨血,去填补那本就千疮百孔的天道裂痕?
凝滞的空气中,低矮的云端上忽然响起一声惊恐的低语:“这、这下可怎么办?北帝他……”
另一人哆嗦着接话:“北帝自愿以身殉道,与我们无关。不是我们的错。”
紧接着,五行宫众人细碎的嗡嗡声渐次蔓延,像腐草里钻出的蛆虫:
“我们摆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