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宫,木德星殿偏殿。/l!u~o-l¢a+x!s_..c¨o^m/
待到夜深人静,木眠唰地拉开门,正要夺门而出,却冷不防迎面撞上一道青色身影。
她陡然被吓得一个激灵,本能地退回屋内。
灰白的月光斜斜打在木德星君身后,他身前笼罩着阴影,眉眼间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阴郁。
“你这么着急要去哪里?”他问。
木眠强压下复杂的心绪,佯装镇定答道:“最近在五行宫太过憋闷,今日刚解禁,我想去看看天柱的情况。”
话语间挑不出半分错漏。
然而,木德星君并未接话,只是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随即跨步踏入屋内,反手将房门掩实。
“嗒——”的一声轻响,屋外的景象被隔绝开来。
他缓步走到桌前坐下,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似有久谈的打算。
浅酌一口后,他才幽幽开口:“在我面前还要耍小聪明?你以为他们没有察觉到你在暗中窥探?”
木眠身形猛地僵住,面色瞬间阴晴不定。
几息之后,紧绷的肩膀缓缓垂落。“我的木灵傀儡遍布星殿,你们既然在此议事,就该料到会被我撞见。”
“当啷”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未曾防范于你,是因为你是五行宫未来的掌权人之一,是自己人!”木德星君沉下脸,质问道:“可你呢?上次中央殿时,跑去通风报信还不够,这次又想做什么?”
见话说到这个份上,木眠便不再遮掩,毫无愧色地挺首了身躯,首言:“我要将此事告知北帝。?a.b\c_w+x·w+..c¢o_m*”
木德星君拍案而起,喝道:“不准去!”
看着木眠仍旧冷面,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更觉气愤,加重语气:“若错失诛杀灭世劫种的机会,五行宫便再无翻身之日!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整个五行宫的未来想想!”
这话既是在劝木眠,也是在劝他自己。
不想木眠却骤然激动起来,厉声驳斥道:“梅花上仙根本不是灭世劫种!”
回想起方才窥探到的场景,她浑身发寒,心底泛起阵阵恶心。
“你们明明知道她是天机星,却故意曲解星图。打着‘为天下苍生’的幌子,实则暗谋私利。”
“既要用她的性命消解灾厄,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踩着她的尸骨窃取救世的虚名。靠这般下作手段苟存的五行宫,早就烂到骨子里了!北帝的圣裁一点也没有错……”
木德星君被戳中痛处,“啪”的一记耳光重重扇在木眠脸上,他面色涨红地怒吼:“没有五行宫哪有你木眠星官!”
木眠的脸被扇得偏向一侧,鬓发凌乱散落,半张脸沉入阴影之中。
冷静下来的木德星君瞳孔微颤,默默握紧了拳头。*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
室内一片死寂,殿外细碎的声响却渐渐清晰起来,人声中夹杂着 “荧惑星君”“集合” 的字眼。
“你们是不是也把荧惑星君放出来了?”木眠转过脸来,眼中没有哀伤,只有愤怒和鄙夷。
木德星君不置可否,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
“事成之前,你哪里也不准去!”抛下一句话,他猛地推门而出。
“砰”房门阖紧的刹那,绿色符文如蛛网般瞬间蔓延开来,将整个偏殿封得严丝合缝。
这是她第一次反抗父亲,换来的代价是一巴掌和监禁。
木眠试着破解那些符文,却始终不得其法。毕竟,她的父亲对于她的功法了如指掌。
一刻钟后,殿外的异动消失了,而后响起了讨伐的口号声。
“天道昭昭,劫种乱序,共斩邪星,复归常伦!”
这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将木眠的记忆霎时拖拽到许久以前。
那时,以吕冰儿为首的星官们,为了抢夺丹药,公然拉帮结派,对梅花上仙肆意欺凌。
犹记得那日,当她出面制止那场闹剧时,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恶行,反而义愤填膺地一呼百应。
此刻的呼喊声与往昔重叠,木眠的唇色惨白如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曾经的她,竟也深陷偏见之中,瞧不上梅花上仙。
如今再看,梅花上仙敢爱敢恨,行事光明磊落,甚至还曾以身封印凤鸣剑。
其心性之坚韧,大义之无私,哪一点不比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善之辈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