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不受控制地在那处肌肤上来回摸索，粗糙的触感像是某种狰狞的纹路，深深镌刻在皮肤上。

那分明是一道宽大的疤痕，从后背中央横贯而过。

君莫如死死闭上眼，指甲掐进掌心，强忍着瑟缩的冲动。她这漏洞百出的刻意之举，梅花却因关心则乱，丝毫没有察觉。

“小莫？这是什么啊？”梅花的尾音颤抖。

她盯着君莫如僵硬地脊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下一瞬，猛地扳过对方的肩膀，激动地去拉扯她的衣襟。

“没什么。”君莫如终是强忍不住，拉紧衣衫，想要后退，却被梅花扣住手腕。

两人不断挣动间，她的衣襟有了些许松动，锁骨间的伤痕赫然撞入眼帘。

一道疤痕，像是被利爪生生撕开后又勉强愈合的模样。

梅花呼吸一滞，震惊之下抬眼搜寻，立即又看到了君莫如衣袖下裸露出的肌肤。

光滑的肌肤上，伤疤随处可见，那景象刺痛了她的双眼。

君莫如从梅花眼中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丑陋的模样，即便早己做好心理准备，此刻也不禁生出抗拒之意，开始挣扎着闪躲。

“不……不要看。”

梅花却不肯放手，颤抖着双手反复翻动她的衣袖，仔细检查着她的身体，难以置信地连连追问：“这是什么？”

那些疤痕深浅，大小，形状不一。

有火烧的印记，有利刃的刀口，有钝伤，还有像是咒文一样的灼痕。扭曲交错。

越看越心中越惊痛。她捧在手里都怕摔了的人……

那么美丽的一具身体，被毁得面目全非。

“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谁伤了你？”

梅花扣住君莫如的肩膀，情绪失控地咬牙逼问：“是谁！告诉我是谁！”

君莫如不想带着梅花陷入痛苦的回忆，下意识地想要终止这个对话。

但脑海中忽然闪过湛星的请求，她紧攥着衣襟的手渐渐松开。

沉默了片刻，君莫如抬头首视着梅花发红的眼睛，哑声坦白道：“是九重天的人。他们恨透了薛辄止……认定我是孽种，总想杀了我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