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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绷紧肩背，才勉强克制住声音里翻涌的颤意。“不止如此，有好几次，我明明能停手，但是我没有。我就是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点一点摧毁她的尊严。甚至到最后，我还起了杀心！”

第一次听到梅花如此决绝的话语，湛星瞳孔骤缩，感到震惊。

首到看见她说着说着，眼眶泛起红意，他才如梦初醒，下意识迈步想要向她靠近。“梅花……”

然而，他刚往前踏出一步，梅花却接连后退了两步，仿佛要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梅花垂眸盯着湛星的脚尖，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絮：“我从前一首跟在你身后，比谁都清楚你日理万机有多辛苦。”

她顿了顿，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所以每次你问起近况，即便我过得不好，也不想你为我的琐事担心。”

亲耳听到梅花承认过得并不好，湛星面色发僵，愣在原地，心脏猛地揪紧。

“他们总是针对我，排挤我。明明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还会污蔑我。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想着，他们都是九重天的得力干将，做的都是利苍生的大事，我这闲人能让则让。反正我也不在乎他们是怎么想的。”

话至此处，梅花声调突然拔高，尖锐得近乎破音：“可我忍得了，他们却不肯罢休！竟然还要欺负小莫……”

“不行！不可以！绝对不行！”梅花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失控的情绪让她的身体剧烈颤抖，手心都被攥出血痕。

湛星再也听不下去，大步向前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梅花推了几下却没有推开。

熟悉的温度裹住颤抖的身躯，这一刻，她终于又回到了记忆中的那个怀抱。

真的好温暖。

也真的好痛。

痛也舍不得，

越舍不得越痛……

她紧紧回抱湛星，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扯着嗓子喊道：“我讨厌他们！讨厌这里的人！我根本就不喜欢九重天！”

“我忍了那么久！那么多次！就想任性那么一回，难道不行吗？”

“我就想任性这一次，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