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不少同龄人都是过去的熟人,港岛的上流圈子彼此多有勾连,夸张一点说,因为联姻巩固家族势力的做法,他们之间拐几个弯后多少有些沾亲带故。!q_i_x′i^a.o-s!h~u\o`..c,o¢m+
但是,即便如此,在社交圈消失久了之后,盛知意也不会因为过去与他们相熟就能够快速的融入进去。
更何况,她其实并没有很喜欢这样的宴会,心里想着为了顺利的长期筹款而自己把融入圈子当成一种方式,事实上,这跟内心真正所想还是有一些差距的。
萧长嬴默默地在身边陪着盛知意,盛知意脸上的纠结和矛盾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有时候,他真的很不懂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活的如此拧巴。
慈善这种事难道不是量力而为就行吗,为什么盛知意非要这样为难自己?
见她因为这种事情自我强迫,萧长嬴属实有些看不下去,他明知道自己没资格掺和被保护对象的事情,但他还是没忍住。
“盛小姐,或许,你可以更加自我一些,通过圣玛丽教会筹得的善款也是你努力的一部分,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完全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我觉得不想做的事情不去做就好了,为了别的事情去为难自己,这没必要。-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
曾经,盛知意也曾这样想过,利用自己的号召力帮助圣玛丽教会筹款,这本身就是一种善举,只做这一件事就没人可以诟病她。
但是,她不是为了慈善而慈善,她是为了自己。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因为不知道怎样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真正有意义,就想着做好事总归是没错的,与其说是为了那些小朋友,不如说是为了丰富自己。”
盛知意看着面前来往的人潮,淡淡道:“这八年,我过的很痛苦,萧先生肯定体会不到把自己活成没有灵魂的躯壳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人如果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和目标,那他就对活着都不再感兴趣。”
“……”萧长嬴垂眸看着盛知意,盛知意的唇边带着恬淡的笑,已然有种要跟过去和解的淡然。
“在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有意义后,做普世意义上的好事——帮助别人则成了对我来说最容易的事情,这对我来说,是捷径。”
是啊,怎么不算是捷径呢?
富到盛家这种地步,人脉也不缺,人脉可以换钱,富人最不缺的就是钱,能用钱做到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容易的。/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萧长嬴不得不承认,普通人跟巨富之间的认知存在着壁垒,不管盛知意表现得多么的贴近普通人,他和盛知意之间同样存在这样的壁垒。
“我不能只依靠圣玛丽教会和盛家旗下的慈善基金,圣玛丽教会筹到的善款要用在很多地方,妇女和儿童,以及一些老人都需要那笔钱,而盛家的慈善基金款项每年都是固定,我想要多一些,就得依靠自己去筹。”
盛知意深呼吸一下,笑道:“跟那些需要钱的人比起来,我只是重新借着家里的关系拓展或是拉拢一下人脉而已,这算什么苦?”
即便盛知意这样说,萧长嬴仍旧承认她是一个善良的好人,心软,同理心强,能够共情别人,这种品质在有钱人身上特别的稀有。
或许正是盛家人将她保护的太好,她才保持住了这份人类最为原始的善良。
萧长嬴出神的望着盛知意,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此时此刻,他看向盛知意的眼神带着怎样的温柔和钦佩。
看的人对这种无意识的行为没有察觉,这不代表被看的人也毫无察觉,盛知意感受到了萧长嬴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带着温度的目光。
今天,有几次被萧长嬴用特别的眼神看着,她这段时间压抑的情感隐隐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自己一个人在无望中下多大的决心都没关系,只是因为对方一些似是而非的行为,这决心就能够被迅速瓦解。
在感情中,先喜欢上的那一方总是更受伤一些,也是在感情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能讲,一切不过是自己愿意,怨不得别人,更怨不得对方。
盛知意害怕自己会再次陷入对萧长嬴的无望幻想,低头喝着杯子里的橙汁作掩护,她赶忙拿了一杯新的橙汁递到了萧长嬴面前。
她也不看他,只是固执的将橙汁递给他。
“喏,宴会不知道何时结束,你应该会口渴吧,先喝一杯吧。”
之前拒绝了盛星尧,现下,他不好再去拒绝盛知意,萧长嬴望着面前并不看自己的盛知意,犹豫了一下后,他伸手接过了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