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威严的断喝,如同定身咒,瞬间压住了所有喧嚣。
只见智真长老,在几个侍者的搀扶下,出现在法堂台阶之上。他脸色铁青,须发微颤,显然动了真怒。
说来也怪,打得兴起的鲁智深,听到长老的声音,动作猛地一滞。他看看手里沾着血(别人鼻血)的桌腿,再看看满地打滚哀嚎的“队友”,还有远处那些惊惧愤怒的僧人…酒,瞬间醒了大半。
他扔了桌腿,晃到长老跟前,指着满地狼藉,居然还带点委屈:“长老!您得给洒家做主!俺就吃了点酒…是他们先动手群殴洒家!”
长老看着眼前这赤身裸体、满身花绣、一身酒气狗油、脚下还躺着几十号伤员的“活佛”,再看看被砸得稀烂的法堂前庭,胸口剧烈起伏。他强压怒火,沉声道:
“智深!你…你连累杀老僧也!”
“前番醉酒闹僧堂,老僧看赵员外面皮,替你遮掩。你倒好!变本加厉!今日又醉得如此不堪!毁坏亭子!打坏金刚!搅得众僧卷堂大散(集体跑路)!此乃大罪业!”
“更要命的是,你还打伤这许多僧众!我五台山文殊菩萨道场,千百年清净香火之地,岂能容你这等…这等秽污!”
长老喘了口气,下了最后通牒:
“你且随我来方丈!待几日,老僧安排你个去处!这五台山…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
鲁智深一听,知道这次是真捅破天了。他耷拉着脑袋,像个闯了大祸的孩子,乖乖跟着长老去了方丈。那一二百号伤员,也被七手八脚抬下去救治。
几日后,方丈室内。
气氛凝重。智真长老与首座商议已定。
长老看着垂头丧气的鲁智深,叹了口气:“智深,此间你是决计住不得了。我有一个师弟,在东京大相国寺做住持,法号智清禅师。我修书一封,你带着去投奔他,讨个职事僧做吧。”
他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着鲁智深:“临行前,老僧有四句偈言赠你,需牢牢记取,终身受用。”
鲁智深抬起头:“师父请讲。”
长老缓缓道:
“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兴,遇江而止。”
鲁智深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恭敬地跪下,磕了九个头,牢牢记下这十六个字。他收拾好简单的包裹,把戒刀插在鞘内,那根六十二斤重、崭新瓦亮的水磨禅杖也用布裹了。怀里揣着长老的书信和度牒(和尚身份证)。
临行前,长老又送了他一套新僧衣僧鞋,还有十两银子做盘缠。
走出山门,鲁智深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五台山和香烟缭绕的文殊院,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咧嘴一笑,也不知是解脱还是失落。
“走了!东京汴梁!洒家花和尚来也!”
他扛起禅杖,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下山而去。身后,文殊院里隐约传来众僧压抑已久的欢呼…终于送走这尊瘟神了!
至于赵员外?听说鲁智深被“礼送出境”,二话不说,带着大把银子就上了五台山。重塑金刚?小意思!重修半山亭?包在我身上!只要那煞星别再回来,花多少钱都值!
鲁智深的五台山副本,至此以“拆家小能手”的身份,宣告通关(失败)。而他的江湖副本,才刚刚加载完毕…
喜欢魔改白话水浒,梁山好汉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