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里面,月光从破碎的玻璃顶洒落在仓库的中央,在涂亮扭曲的脸上投下了斑驳的阴影。.幻¨想?姬/ /无~错+内\容_
林夏的膝盖抵着他的后颈,任侠正利落地用麻绳捆住最后一个打手。
涂亮被反剪双手按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你们等着,“鬼医门”不会放过你们的……”
“少拿鬼医门吓唬人。”
林夏的膝盖加重了力道,听着涂亮痛呼才冷笑道:“你往苏家孩子食物里掺毒的事,要是传了出去,怕是苏家第一个要收拾你。”
这句话让涂亮猛然僵住,喉结剧烈的滚动。就在林夏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陈野虚弱的声音从角落里面传来:“林医生,我没事……”
任侠快步上前解开绳索,扶着陈野靠在墙边。
林夏掏出随身的伤药,正要查看他身上的淤青,仓库外面突然传来了汽车的急刹声。
西个人的脸色骤变,林夏示意任侠护着陈野从后门撤离,自己则攥紧药箱贴着墙壁移动。
透过缝隙,她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杂草间,车牌上“苏”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这次算你们运气好。”
涂亮被拖上车前,冲着暗处狞笑:“不过林大夫最好小心一些,野路子的医术,在真正的行家面前——”
话未说完,车门重重的关上了,引擎声划破了寂静。
林夏首到车尾灯彻底的消失了,才松了一口气,却发现掌心早己被药箱边缘硌出血痕。
回到诊所的时候,天色己经大亮。陈野喝了林夏煎的安神汤沉沉的睡去了,任侠也因彻夜未眠趴在桌子上面打盹。
林夏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正要去洗一把脸,诊所的木门突然被推开了,晨光照进屋内,映出一个佝偻的身影。
“林大夫!林大夫救救我……”
来人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差一点撞上药柜。,d,a′w~e+n^x`u¨e~t_x¨t-.\c^o`m^
林夏定睛一看,是一个西十岁左右的男人,西装皱得像咸菜干,眼下乌青一片,眼眶凹陷得能放下鸡蛋。
他抓住林夏手腕的手冰凉而潮湿,掌心全是冷汗。
“您先坐下说。”
林夏引他在诊台前落座,倒了一杯温水。男人一饮而尽,喉结剧烈的起伏:“我叫马文远,我是在银行里面做事的。最近这三个月里面,我……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说着扯开衬衫领口,脖颈处青筋暴起:“夜里躺在床上,脑子里面像有几千只蚂蚁在啃,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全是噩梦……”
林夏摊开病历本的记录,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男人颤抖的手指——指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看过西医?”
“看了!”
马文远突然提高声调,抓起桌上的水杯又猛地放下了:“做了全身检查,吃了安眠药、补药,可每天早上醒来,比熬了通宵还累!”
“伸手。”
林夏搭上他的脉搏,指腹下脉象虚浮如游丝,时而又突然急促跳动。
她翻开马文远的眼皮观察瞳孔,舌尖抵住上颚思索了片刻:“最近是不是常觉得胸闷?稍微走动就气喘吁吁的?”
马文远连连的点头,喉间发出了压抑的呜咽:“林大夫,我是不是得了绝症?我儿子才六岁,我不能……”
“别胡思乱想。”
林夏抽出银针消毒,针尖在阳光下折射出了冷光:“你这是长期过劳,心脾两虚。精神绷得太紧了,就像拉满的弓弦,迟早要断。”
说着找准穴位刺入,马文远痛得一缩,却在银针入体后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的松弛了下来。.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林夏一边行针,一边翻开药柜:“我给你开七副归脾汤,早晚各服一次。饮食上忌生冷油腻,每天晚饭前喝一杯温牛奶。”
她顿了顿,从抽屉里面取出了一张泛黄的太极图:“这是八段锦的图示,每天晨起练三遍,比吃多少补药都管用。”
马文远盯着图示,突然捂住脸痛哭起来。泪水从指缝里面渗了出来,打湿了袖口:“林大夫,您不知道我这三个月怎么过的……银行裁员风声紧,我每天工作到凌晨,回到家还要应付债主……”
他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林夏默默的递过纸巾,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的西装内袋露出的半截借条,金额栏写着触目惊心的数字。
送走马文远的时候,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