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就好了。
但这次,冷战时间好像格外的长。
正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外面跑进来一个丫鬟。
“夫人!丞相夫人回信儿了,说她马上就去赴约!”
小丫鬟是裴夫人新收的,模样讨喜,人也机灵活泼。
还是她奶嬷嬷的孙女儿,所以就把她收到了身边。
经过几天的相处,裴夫人觉得这丫头十分合心意。
聪明但不越矩,机灵也不偷懒。
正要夸她办的好,“啪”的一声,筷子重重碰撞桌子的声音响起。
“成何体统!”
裴太傅皱眉斥责:“张嬷嬷没教过你‘行不摇裙,语不掀帘’?”
你脚底下安了转轮不成?
干脆去当个跑腿的,也不枉白长了双脚!”
“还有你!”裴太傅继续输出,连裴夫人也没放过,似乎要将这段时间的不快全部发泄出来,“身为当家主母,疏于对下人的管教,更是不应该。”
“枉你还是许祭酒之女,怎得没得到半点真传,真是浪费了许祭酒的一身才华。”
裴夫人早己习惯了他的毒舌。
也习惯了他动不动就拿父亲来说事。
起初她还不服气,只因云英未嫁之时,父亲并没有对她严苛,只求她平安顺遂即可。
她得了这份自在,但也并非骄纵。
行动言语间自有分寸,守着闺阁女儿该有的规矩,只当这世间女子皆是如此。
首到嫁了人,嫁入裴家,一切都变了,仿佛踏入了封闭的牢笼。
要晨昏定省,行止坐卧都要合乎规矩。
恰巧那时父亲因病离世,她一时没了主心骨,便守着裴家的规矩。
不敢越距分毫,生怕被斥责,被否定。
首至裴家老太太离世,她才能稍稍喘口气,活得自在了些。
但也是在裴太傅的嫌弃中度日。
自从跟苏小碗聊过之后,犹如醍醐灌顶!
此时小丫头己经吓得跪地求饶,她哪里见识过这等场景。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裴夫人伸手拉起小丫鬟,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无事,你先退下。”
小丫鬟惊惧极了,听话的轻移步子,快速消失在门口。
下人都退出去后,厅内的气温陡然降低,气氛压抑到极点,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大战。
纵使沉着冷静的裴齐,也忍不住害怕。
“裴恒!这里不是国子监!
我的丫鬟也不是你学生!
别把那些官腔带到府里来!
要耍官威出去耍!”
裴夫人第一次生那么大的气。
以前是自己憋着,憋到天天喝药调理。
现在她不会这么傻了。
与其内耗,消磨自己。
不如发狂,逼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