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疼疼.....”
乞丐是被自己压住自己的伤口才痛醒的。^x-x.k`s^g?.+c¨o¢m/
刚醒过来的他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下意识地刚想起身寻水喝。
但下半身却随之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只一下就让他清醒了!
“我的手和腿?怎么捆起来了?是断了吗?”
“还有...这是....哪里?我不是在挨揍吗?怎么会在这里?”
乞丐费力地举起手,观察着手上的布条和木板,即使痛的龇牙咧嘴的,却也不忘观察眼下自己的处境。
虽然房间里东西不多,但就单看这房间里的,诸如柜子和床榻被褥之类的物件,其精细与干净程度,明显不是一般人家才能拥有的。
最起码,这么些年以来,他没在任何一个地主家见到过。
“醒了?”
檀木雕花门突然‘吱呀’一声滑开,床前柜子立着的铜灯暖光印照出一道冒冒失失的身影。
乞丐有伤不能起身,只能闻声看去。
只见一身穿青色长裙的侍女提着一壶热水,顺手关上门,缓缓向他走来。
“你一个劲地盯着我看什么呢?”
后者将碗轻轻放在桌子上,语气有些不满道。
虽然她是下人,但也是陶府的下人,一个普通的乞丐,怎么可以这般与她无礼?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李混球一般视规矩若无。+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乞丐心中一惊,赶忙别过视线道歉:“抱歉,小人在外闲散惯了,方才睡醒脑子还未清醒,若有扰到姑娘,还请见谅!”
“哼,知道就好,这要传出去,岂不是害我名声?”
侍女撇了撇嘴,见其态度还算不错,算是勉强将此事揭过。
若不是陶雨蝶点名要将这臭乞丐捡回来,她才懒得管他呢。
显然有些时候的有些人当狗当久了,这狗似乎也会将自己与主人放在同一个世界里呢。
“你有名字没有?”侍女仿佛一个审问囚犯的官差,语气平淡地询问道。
“许...明月。”
“怎么连自己名字都不确定似的?难不成是你瞎编的?”
侍女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倒也没再细论:“...算了,也不重要。”
“请问姑娘.....我这是在何地?”
乞丐怕对方问完话就走了,还是没忍住先开口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陶府,你在这儿躺两天两夜了,是我们小姐吩咐我们把你弄回来的。”侍女搅动着碗中的热水,头也不抬地回道。
“小姐?”
乞丐闻言,下意识皱起了眉,眼底浮现出一道立于伞下的身影。
因为当时怕惊扰了这群贵人,他也没敢多看,匆匆一瞥下只记得拿绣着金线缠枝纹的青绸伞面下半张如琢玉般的细腻脸蛋。_d.i.n/g.d`i-a_n/s¢h!u.k¨u\.?c.o/m?
“看来你还记得啊。”
侍女将凉了些的水端到乞丐嘴边,等他喝了一口,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也就是我们小姐心善,若换做其他人,早任你在那儿自生自灭了。”
乞丐经她这么一提,倒是也想起来了。
当时那位小姐身旁站着的两位侍女中,这给他喂水的也正在其中。
“承蒙小姐搭救....小姐的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乞丐一脸感恩地道完谢,犹豫再三,才开口问道:“只是....不知我那不成器的舍妹现在身在何处?”
“那小丫头?放心吧,她在小姐身边好着呢,比跟你在这儿强得多。”
“那.....那我的那只破布袋子?”
“床边不就是么?慌什么?怎么,你是觉得我们陶府家大业大,会贪你一个乞丐的东西?”
侍女啐了一口,语气有些不满道:“小姐的大恩不先记着,反倒尽惦记你那些破玩意,财迷!真是个乞丐!”
“......”
乞丐张了张嘴,可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正如侍女所骂的那般,他本就是一个乞丐,也不奢望她这大户人家的侍女能够明白其中的心酸。
那些不知名瓜的种子...还有辛苦攒下的半吊大钱的盘缠....北上所能倚靠的浑身家当,甚至还有那枚能证明方丫头身份的腰牌,都在那里边。
他这会儿又伤了手脚,若丢了这些,只怕会饿死在外,这让他如何能不惦记?
“自己好生待着,饭点我自知道给你盛来....你只消记着,别惹出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