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一寸,都要耗费巨大的心力去维持平衡,同时确保枪口的稳定和对周围环境的监控。′s′y?w?b+o~o!k..,c,o*m_
夜阑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看着沐曦像一只受伤的小可怜,拖着残破的身躯,在绝境中挣扎求生。
她的眼神晦暗不明,没有人能猜透她此刻在想什么。
或许是在欣赏这份狼狈,又或许是在评估这份决绝背后所蕴含的能量。
这个小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不再是那个任由她揉捏、只会哭泣求饶的玩偶。
那双眼睛里的恨意,真实得像淬了毒的刀锋,让她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有趣。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夜阑的心底,某种扭曲的征服欲和更加深沉的占有欲,正悄然滋生。
她就是要看到沐曦这副模样,恨她,怕她,却又不得不依赖她,最终……离不开她。
沐曦终于挪到了油桶旁边。
她没有丝毫放松,依旧保持着枪抵头颅的姿势,用空着的手,费力地抓住了油桶冰冷的金属提手。+x-k,a¢n+s¢h-u+j_u?n+.~c\o¢m^
油桶比她想象的要沉重许多。
她咬紧牙关,手臂青筋凸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油桶稍微拖动了一点。
金属桶底摩擦着沙地,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荒漠之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汗水从额角滑落,混着沙尘,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狼狈的痕迹。
她不敢起身,只能保持着半蹲半坐的姿势,一点一点,极其艰难地,将那个沉重的希望,拖向自己那辆伤痕累累的废土车。
沙地松软,金属油桶的边缘深深陷入其中,每拖动一分都异常费力。
沐曦的牙关咬得死紧,额上的汗珠汇聚成流,滴落在干燥的沙地上,瞬间洇湿一小片深色。
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再次崩裂,温热的液体渗出,黏腻地沾染在衣袖和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她不敢分心去查看伤口,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件事上:
一是维持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的稳定,二是将这沉重得几乎超出她承受极限的油桶拖到车边。+w`d?s,c¢w¨.·n¢e_t^
每一步都像是在岩浆上行走。
沙砾摩擦着金属桶底,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在这死寂的荒漠里传出很远,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狼狈和挣扎。
夜风卷起她的银发,糊在汗湿的脸颊上,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却无法缓解她内心的焦灼和身体的疲惫。
她能感觉到夜阑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落在她的背上,冰冷而专注。
那视线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审视猎物般的冷静,以及一种不易察觉的、近乎病态的兴味。
沐曦强迫自己不去想那道视线,不去想夜阑可能的任何动作。
她将所有的意志力都凝聚在眼前这几米的距离上。
终于,废土车粗糙冰冷的金属车身触手可及。
她几乎是瘫软般地靠在了车门上,剧烈地喘息着,胸腔因为缺氧而剧烈起伏。
握枪的手臂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要握不住那冰冷的武器。
但她死死咬着牙,用最后的力气稳住枪口。
短暂的喘息后,她开始尝试打开油箱盖。
这又是一个挑战。
单手操作本就困难,更何况是在这种精神高度紧张、体力濒临透支的状态下。
油箱盖因为风沙的侵蚀而有些卡涩,她拧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指尖传来金属冰冷的触感,混着沙粒的粗糙。
“需要帮忙吗,小曦儿?”
夜阑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打破了这片区域的紧张平衡。
沐曦的身体猛地一僵,动作停顿下来。
她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冰冷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夜阑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沐曦的头顶。
沐曦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一次,她用上了几乎全部的力气,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色,手背上青筋毕露。
“咔哒”一声轻响。
油箱盖终于被拧开了。
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立刻将油桶倾斜,对准油箱口。
沉重的油桶在她手中摇摇晃晃,汽油特有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流量,冰凉的液体“咕嘟咕嘟”地灌入油箱,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