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议论之人领完二十大板后,才带人离开。
他出来得晚了,即使紧赶慢赶,也过了午时才追上季祯和可乐。
此时,季祯正坐在路边的茶摊上歇脚,见状抱怨道:“严大人怎么这么慢?不会是对萧道馀心生嫉妒,想借此机会除掉他吧?”
严理正色道:“殿下误会了!是有事耽搁。”
他将刚才之事言明后,郑重道歉:“此事,一是臣没有约束好下属,二是臣行为不拘,皆是臣之过,回京之后,臣定亲自登门请罪!”
季祯本意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严理认真至此,当下起了几分捉弄的心思,凑近他小声问:“你的罪,是大人自己判,还是本宫来判?”
“自是殿下来判。”
“怎么判都行?”
“任凭殿下处置。”
“那本宫让你住在我府上一个月,你也愿意?”
“这”严理惊愕抬眼,又迅速收敛所有神情,变回平日里冰雕似的人,“臣已说过,任凭殿下处置。”
他宛若鸦羽的长睫垂下,遮住冰雪琉璃般冷冽清透的眼,“臣亦相信殿下,是光明磊落之人。”
严理一句话为季祯扣上了道德的高帽,可她一向不在乎这些,笑眯眯地撑着下巴,上半身倾向严理,“凭白让严大人住本宫府上一个月,确实传出来不好。”
她狡黠地眨眨眼,“还是本宫去大人府上住一个月吧!睡得比在自己家都舒坦~”
“殿下!”肉眼可见的,严理裸露在外的皮肤升起一层薄红。
季祯这才嗤笑一声,远离他,“严大人,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此刻的心与人是否一致。”
她意味深长地看他,“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一句话,直接戳破严理藏在内心深处的窗棂纸,令他如坠冰窟!
原来他内心的不安、焦躁皆是因此而起!
他看似洒脱地选择与殿下各走各路,实则内心根本无法彻底放下,也因此在听见殿下的‘惩罚’时,他羞愤不已!
羞于隐秘的欣喜。
愤于隐秘的欣喜!
脸上薄红倾刻般如潮水褪去,严理脸白如纸,认真拱手,“多谢殿下赐教。”
季祯浑不在意地一挥手,“无碍,只是接下来的事,需要我们亲密一点,我怕你再因此误会,所以才提前与你说明。”
她双手交叉立在胸前,一脸正色,“事先说明!本宫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她鲜少露出这般认真的表情,乍一眼如正在捕猎的猫,莫名让人觉得可爱。
严理下意识地想勾起唇角,却又被心中的酸涩拽住表情,最终仍是从前古板无趣的模样,干巴巴地开口:“殿下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