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溢出苦涩,“不,是正则自以为是。”
仅仅一瞬,他的声音就变得干哑滞涩。
昨日,他与绥晏争锋后,终于找到机会将他和沉丹翎之间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心怀许久的忐忑不安在季祯一声傲然的自夸中尽数消弭。
她说:“本宫果然聪慧!从你们俩刚一见面时我就察觉不对了!”
之后,她象是忘记了他曾经的算计一样,拉着他与绥晏共同定下诈沉丹翎的计策,让绥晏假意答应与沉丹翎合谋,一是为了稳住她,防止她此计不成再搞别的事,二是他们不认为单凭沉丹翎之力,这事能办成,所以他们要用此找出暗中相助沉丹翎之人。
他自负地认为这都是季祯对他不同的证明,却忽视季祯是真的不在意这种可能。
他再次抬头仰望季祯明媚的眼,瞧,她连道歉也居高临下,她一直如此,但这才是她。
他难免再次想起那幅《鱼趣》。
他果然是一条不知天高地厚的鱼!
可笑!可笑!
萧道馀强压着喉间涌上的铁锈味儿,站起身,然而刚一开口便无法抑制地呕出一口鲜血!
唇边传来温暖的触碰,馀光中是季祯纤浓有度的手指将帕子按在他唇边,力度是从未有过的轻柔。
他爱慕的月亮终于心软下凡尘,奈何却不止为他!
季祯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有些无奈,两人难得敞开心扉好好相处,却可能又要分道扬镳。千年礼教,不是一朝就能跨过。
她将染血的帕子放入萧道馀的掌心,包着他的手握紧,“萧道馀,本宫允你自行决择。”
“你若是想以谋士的身份留在本宫身侧,本宫不甚欢喜。”
“你若是想就此与本宫划清界限,亦可!”
萧道馀抬头,凝视季祯,“殿下不怕我将那晚你在萧府所言宣扬出去吗?”那是足以致季祯于死地的惊天秘闻!
面前,季祯依然自傲,“本宫既然敢说,就不怕。”
“哈哈哈哈!”萧道馀落拓狂笑,即至如此!她依然信他如斯!
她这狠心的人!
究竟想让他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