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转为恼羞成怒。+x,s,a+n?y*e?w?u`._c¢o\m*
张磊更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指着沈东辰的鼻子尖叫。
“你放屁!沈东辰,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嫉妒我们周哥有这宝贝,故意想把它说成假的,好压价吧!”
他心里却咯噔一下,
这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他真懂古董?
不可能,他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哪来的见识!
沈东辰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洞穿人心的力量。
“血口喷人?呵。”
他抬眼,目光如电,扫过周佩和张磊因心虚而略显扭曲的脸。
“不信?简单。”沈东辰站起身,走到那青花瓷瓶前,伸出手指点了点瓶口。
“把它砸了。真正的明代青花,瓶内靠近口沿的釉面,历经数百年,会呈现自然的淡黄色老化痕迹,行话叫‘沁色’。而这件嘛……”他拖长了语调,戏谑地看着两人。
“我敢打赌,里面是崭新的亮白色,甚至可能还有没干透的化学气味。”
此言一出,包厢内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议论纷纷。*x/s~h·b-o?o!k/.\c?o-m′
“砸了看里面?”
“这……这要是真的,砸了多可惜啊!”
“可万一是假的呢?”
张磊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心脏怦怦狂跳。
他怎么知道里面是白色的?
难道他真有透视眼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肯定是在诈我!
对,他就是在胡乱猜测,想用这种方法逼我们心虚,然后他好趁机压价,甚至是不花钱就把这事糊弄过去!
想到这里,张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底气又足了几分,梗着脖子嘶吼。
“沈东辰!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我看你就是没钱买,又不想丢面子,才故意这么说的!你想砸?行啊!你要是说错了,这瓶子按原价,不,双倍价钱你买下来!你敢不敢赌?”
周佩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打圆场,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只是那笑意已经有些僵硬。
“哎呀,东辰,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可是我朋友的心头肉,怎么能说砸就砸呢?这样吧,我朋友刚好有空,我让他亲自跟你们说说这瓶子的来历,免得大家有什么误会。*零¢点?看·书. +首?发`”
说着,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视频电话。
很快,视频接通,屏幕上出现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一副儒雅学者模样的“文玩大佬”。
那“大佬”对着镜头,痛心疾首地讲述自己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忍痛割爱这件祖传的“明代青花梅瓶”,言辞恳切,声泪俱下,说得好像不买这瓶子就是错过了几个亿。
旁边几个不明真相的同学也被这番表演唬住了,纷纷劝说:
“东辰啊,听着像是真的啊!”
“是啊,沈老板,这可是个捡漏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沈东辰看着屏幕里那拙劣的演技,又看看周佩和张磊那副急于脱手的模样,终于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发出一声嗤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演,继续演。”他眼神冰冷,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周佩,张磊,你们把我沈东辰当傻子耍?费尽心机把我骗来,就是为了这出双簧,坑我这笔钱?”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彻底撕破了那层虚伪的客套。
张磊见图穷匕见,脸上那丝伪装也彻底剥落,变得狰狞可怖,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的野狼。
周佩脸上的假笑也维持不住了,有些错愕地看着张磊,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撕破脸。
“哼!”张磊发出一声阴冷的哼笑,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盯着沈东辰。
“沈东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今天这瓶子,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唰”地一声弹开,刀锋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实话告诉你,你的老情人,杜书萱,现在可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想让她受罪,就乖乖把这五十万掏出来买下这破瓶子!否则,哼哼……”
周佩脸色铁青,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本想坑笔钱就跑路,但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索性破罐子破摔,咬牙切齿地对沈东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