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军人。
五五年三月颁发兵役法之后的战士叫退伍,干部叫转业。
至于为什么顾平安人都没回城,单位都给联系好了,只能说和他救的战友有关。
小西川是个只比顾平安还大两岁的铁道兵,长埋在了宝成铁路那段崇山峻岭之中了。
七月竣工后,部队回到了起点雍城,休整一段时间就要转战下一个地方。后面几年会有战友去大庆,也会有战友在八十年代成为百万中的一员。
顾平安听到复原,虽然羞耻于自己内心那一丝小窃喜,但原身对铁道兵很有感情,很多熟悉的面孔都长埋在了这里,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听从上级安排。”
“你小子有福了,你们这批伤员要被送到长安去做康复治疗,那可是长安,十三朝古都呢,当初路过我都没好好看看呢。”
“排长,我,我舍不得你们。”
一米七的汉子此时沉默的抱了抱顾平安,朝外面吼道:“都在外面磨蹭什么?”
“排长,我们不是怕您难过嘛,给您和小平安一个独处机会。”打头的是副排,一个连自己家乡都不知道在哪的老兵,他见惯了各种离别,因此尽量活跃着气氛。
嗯,所有部队里也只有铁道兵有副排,当然,不属于军官序列,和顾平安一样每月只拿几块钱津贴。
“小平安,以后回去早点结婚生娃,有了娃记得给俺们报喜。”
“还得教娃识字上学,学知识做贡献,造那什么机器,咱们就再也不会用人堆着修铁路了。”
“老憨头说的在理,平安,多生几个娃,造大炮的,造飞机的都要有人才。”
.......
“当时的我躺在担架上,用手小心的抚摸着我们修好的铁路,努力的去记住那一张张洋溢的笑脸,仿佛能听到冒着浓烟的火车长鸣,还有崇山峻岭之下战友们的阵阵呼唤。”
“那个年代,在绝境和满目疮痍中有一群人如飞蛾扑火般前扑后继,成为一座座丰碑。”
“半岛上有人为了胜利在雪地里甘愿化作冰雕。”
“赛罕坝人把荒原变林海的梦种进三代人的时光与汗水。”
“北大荒奏一曲青春赋,咏唱着粮仓的开垦史诗。”
“戈壁滩腾起的蘑菇云和‘马兰开花’之歌,唱进千万次的计算与实验。”
“铁道上有人为了那声火车长笛甘愿和大自然较劲。”
“这盛世如你所愿!我是你们的眼。”---顾平安回忆录。
一周后。
长安红会医院。
“顾大哥,你就和额拉会话话嘛,就说说你当兵的事情好不好。”
顾平安即使闭上双眼装睡也阻止不了隔壁病床女同志的健谈,耳边仿佛有只小蚊子嗡嗡嗡的,都想学某个锤王来一句,你再吵吵额锤你呀。
通过几天了解,这位叫庄胜男的女同志来自于陕北圣地,大约十六七岁的年龄,脸蛋皮肤黝黑,还带着明显的高原红,身材高挑瘦弱,只有两只大眼睛精神奕奕,仿佛会说话一般布灵布灵的,这会儿正央求着顾平安给他讲当兵的故事。
顾平安现在还处于穿越和原主对连队战友们感情的心理交战之中,加上病床上躺的时间一长心里压抑憋闷,实在是提不起讲故事的兴趣。
“胜男,莫吵到别人休息咯。”
说话的是庄胜男母亲,和顾平安一样躺在病床上,口音有些特别,顾平安一时分不清具体是湘赣哪里的,母女俩一个说陕北话,一个说湘赣口音,顾平安倒是有些好奇了。
“娘,我知道了。”
接着庄胜男神情失落的对顾平安道歉:“打扰您了,对不起。”
“顾同志,不好意思,我这闺女就是想她爹了,他爹和送你来的那些人当初一样在半岛,只是这几年消息很少,所以她遇到当兵的就缠着人家打听消息。”
庄胜男母亲提到自己男人的时候语气明显失落低沉,只是顾平安和庄胜男都没察觉到。
顾平安这才明白原委,不好意思的摆了摆稍微能活动的胳膊:“钟大妈,不怪庄胜男同志,有个人说说话也挺好。”
“看你这几天情绪不好,大妈劝一句,咱们伤员养伤心态得调整好了身体恢复的才好,听口音你是西九城人吧?”
庄胜男看着顾平安和自己母亲聊了起来,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我娘当初可是医务兵呢,她这可都是宝贵的工作经验。”
“谢谢您,我是西九城人。”
“哇,那你有没有去过天安门,有没有参加过西九年的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