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累。

“师傅，您……您看怎么样？”傻柱端着盘子，手都有点抖，额头上全是汗，既紧张又期待。￠精-武^暁?税*蛧\ -勉￠费`阅-渎*

林石头心里暗笑。

这小子，第一次炒菜，火候掌握得还算可以，没炒软，也没炒糊。虽然动作笨拙了点，但该做的步骤都做到了。

他拿起筷子，不紧不慢地夹了一根。

入口，嘎嘣脆。

土豆丝的清甜，混合着醋的酸、糖的甜、盐的咸、辣椒的香，味道层次分明。尤其是那股子醋香，经过高温一烹，没有了生涩，只剩下醇厚的酸爽，特别开胃。

“嗯，还行。”林石头放下筷子，点点头，“第一次炒成这样，没给我丢人。”

“真的？太好了！师傅！”傻柱一听，高兴得原地蹦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能得到师傅一句“没丢人”的夸奖，比啥都强！

“不过，毛病也不少。”林石头话锋一转，“下锅的时候手抖，调料放得急了点。勾芡的时候，淀粉水没搅匀，你看，盘子底下有点疙瘩。还有……”

林石头不疾不徐地指出了五六个毛病。

傻柱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的得意劲儿立马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不住地点头：“是是是，师傅您说得对，我下次一定改！”

“行了，这盘菜你端回去，给你爹尝尝。也让他看看，你这一个月的学费，没白交。”林石头挥挥手。

“哎！好嘞！”傻柱乐得跟什么似的，应了一声。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盘还冒着滚滚热气的醋溜土豆丝，跟捧着个宝贝似的，昂首挺胸地走出了九十西号院。

刚一进九十五号院的垂花门，那股子浓烈的酸香味就像长了腿，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中院。

正在院里洗衣服的阎家媳妇第一个就闻着了，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对屋里喊：“当家的，你闻着没？什么味儿啊，这么香？”

阎埠贵正坐在窗边备课，闻到这味儿，也是心里一动，推开窗户伸出头来：“是醋溜土豆丝的味儿！嘿，这谁家啊，大下午的炒菜，放这么多醋，也不怕把牙酸倒了！”

这时候，傻柱正好从前院走过来。

“哎哟，傻柱，你端着什么呢？香得人首流哈喇子！”一个正在纳鞋底的大婶扬声问道。

傻柱故意把盘子举高了点，满脸得意，嗓门也提得老高：“婶儿，看见没？醋溜土豆丝！我刚炒的！我师傅亲手指点的！”

“你炒的？”

“真的假的？”

院里的人一听，都愣住了。傻柱这愣头青会炒菜？还炒得这么香？

“那还有假！”傻柱得意洋洋，也不多解释，首接端着盘子，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回了自己家。

何大清正在屋里就着一碟花生米喝闷酒，见儿子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进来，也是一愣。

“柱子，你这……哪儿顺来的？”在他看来，这菜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绝对不是他这个傻儿子能弄出来的。

“爹！什么叫顺来的！”傻柱不乐意了，献宝似的把盘子往桌上一放，“这是我今天在师傅那儿学的，我亲手炒的！您尝尝，看我这手艺怎么样！”

“你炒的？”何大清一脸不信，拿起筷子，抱着“尝尝我儿子能把菜做成多难吃”的心态，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

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筷子在嘴里停住了，他细细地嚼着，脸上的表情从怀疑，到惊讶，再到一丝不可思议。

“嗯……嗯！”他连着嗯了两声，又赶紧夹了一大筷子。

这土豆丝，怎么这么脆？火候正好！这味道，酸、咸、香、甜，刚刚好，比饭馆里的大师傅炒的都不差！

“爹，怎么样？”傻柱紧张地问。

何大清放下筷子，咂了咂嘴，看着儿子，眼神复杂地问：“柱子，老实跟爹说，这真是你小子炒的？”

“那当然！我师傅就在旁边看着呢！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弄的！”傻柱把胸脯拍得邦邦响。

“行啊你小子！”何大清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可以啊！没白学！这手艺，比你爹我强！来来来，爹陪你喝两口！”

说着，就给傻柱也倒了小半杯酒。

父子俩就着这盘醋溜土豆丝，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没一会儿，盘子就见了底，连盘底那点汤汁，都被何大清用馒头蘸得干干净净。

傻柱被亲爹这么一夸，喝了点小酒，整个人都飘了，心里那叫一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