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还好,中衣系带工整,外袍叠得齐整搁在榻边,连他腰间玉珏都好好挂在原处。
她屏着呼吸坐起,试图从李承渊身侧跨过。
不料膝头刚碰到他衣袖,那双凤眼骤然睁开...
沈知意只觉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慌忙撑着榻边后退,腿一发软骤跌坐在地。
后背触到地板的一瞬,她呆愣住:昨日还撕裂般作痛的伤口,此刻竟只剩些微麻痒。
李承渊已坐起身,慢条斯理地理着外袍,仿佛方才那惊鸿一瞥不过是错觉。
可他垂眸时,耳尖的潮红却泄露了心绪。
“昨夜…”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
李承渊望着她跌坐在地的狼狈模样,伸手欲扶却又顿在半空。
沈知意盯着他抬手的动作,忽的想起自己醉酒时攥着他衣袖喊“别走”的荒唐场景,脸颊“腾”地烧起来。
几乎是从地上爬起:“王妃娘娘的金疮药果然灵验!这才一宿功夫,竟连疼都不疼了!”
李承渊望着眼前试图打破尴尬之人,唇齿间溢出一声轻笑:“不痛便好。时辰不早,该去张家开棺了。”
二人拾掇停当,沈知意斜挎着工具包跨出门扉,正见柳莹母女立在客栈檐下。
晨光下,柳莹盯着他们交叠的影子,面上泛起狡黠笑意:“昨夜…二位可睡得安稳?”
李承渊方才还在捏紧的手骤然松开,面上浮起惯常冷肃:“自然安稳。不过是被某位醉鬼的鼾声扰了几回清梦。”
他刻意将“醉鬼”二字咬得极重。
“你竟喝了酒?!”母女俩的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
沈知意却早已摸透李承渊的脾性:这人口是心非的本事,非同小可。
她佯装踉跄着扶住门框,指着李承渊腰间玉珏:“还不是李大人非要灌我饮酒,醉得人事不省时…”
忽然压低声音:“竟要解我系带!若非我惊醒得快,怕是…”
“沈知意!”
李承渊猛地转身:“再胡言乱语,便将你丢进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