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回神，在心里狠狠告诫自己：不，她不是神女，是从黑暗走出的魔女。

他偏过头轻咳一声，故意压低嗓音，想说些话，却半晌也没想出一句话。

脑里反复出现古森昨晚的教学——“让她知道你的愤怒”。

柚凛抿着唇，每一次呼吸都觉得是在纠结。要怎么和他说话？他为什么讨厌她？

星海突然开口：“柚凛。”

“嗯。”柚凛下意识回应，同时在思考是该叫他星海还是……“光来。”两个字脱口而出。

星海怔地望向她的眼睛，柚凛自己也愣住了。

记忆中，星海似乎不喜欢她叫他“光来”。高中时这样叫他，他的反应很大……讨厌到退到墙边挠墙。

星海想起柚凛第一次叫他“光来”，那时他已经知晓她“渣女”的一面。他想对她冷淡，与她保持距离。却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靠近，想让她夸他，想她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

！“你最近……有看过排球比赛吗？”他音色喑哑，带着刻意的低沉。

“什么？”柚凛感到诧异。除去名字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看没看排球比赛？

星海以为她没理解，补充道：“ad的比赛。”

“没、没有。”柚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眼神闪烁。她连黑狼的比赛都没看过……

“哦。”星海面上不显，内心却失落。随即又觉得没道理，她不是和牛岛、影山暧昧吗？为什么不看他们的比赛？

氛围骤然变得尴尬起来，柚凛指向角落一个僻静的位置，示意去那边坐着聊会。

星海沉默地跟了过去。坐在角落里，那份尴尬似乎也跟着他们扎根在这里。空气中的沉重，让人窒息。

就在柚凛正准备打破沉默时，店内涌入一群学生，他们身上洋溢着活泼雀跃的青春感，这份“好像什么都不需要”的气息，在瞬间就感染了坐在角落的他们。

“柚……”

“等等。”

柚凛猛地站起身，打断了星海的话。从她的视角看过去，表妹似乎在……哭？

她对星海匆匆说了句“抱歉”，便径直朝表妹的位置快步走去。

星海的手下意识抬起，似乎想抓住什么，又忍了下去。鼻间掠过一丝熟悉的气味，是她擦肩而过时，残留着的五年前的淡香。

看到柚凛过来，小表妹立刻扑进她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柚凛连忙安慰，顺势坐在她身边，任由她在怀里哭诉。

店内适时地换了一首轻柔的钢琴曲，窗外也罕见的出现了太阳。即使隔着玻璃窗，依然能感受到阳光正趋温暖。

柚凛小幅度地轻拍着表妹的背，唇边露出无奈的笑意。居然哭睡着了。也不怕醒来眼睛变肿。

她靠在椅背上，悄悄侧头，目光投向刚才坐过的那个角落，那里已经没人在了。

果然……还是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