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从膝盖上拿起一沓资料,摇了摇:“嗯。*顽,夲?神¢颤~ ′首.发+本来走了的,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有东西没拿,又回来了。”
傅义瞥了眼,淡淡:“辛苦你。晚上还要加班。”
陆舟笑起来:“哪里的话呢?一开始我来山南水北的时候,傅先生不就已经和我说好了么?”
傅义现在只觉得很累,敷衍了两句要走。
陆舟忽然又:“等等。傅先生。”
闻声,傅义顿住,转头:“怎么了?”
大楼门前的那顶路灯坏了,陆舟又坐在轮椅上,身子矮。于是那灯光打在他身上十分黯淡,显得眼睛阴沉沉的。
他又笑起来,问:“刚才那人,叫陆桥吗?”
傅义一顿,转而:“和你没有关系。”
“我只是好奇一问。傅义先生别在意。”陆舟似乎毫不在意傅义语气的冷淡,旋即又按动轮椅上的按钮,上前两步,从黑暗里走出来。1\3·1?t`x~t?.^c+o!m¢
“我只是想提醒傅先生一句。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一个人,就不要给自己那么多退路了。”
傅义忽然皱起眉头,望着他:“你什么意思?”
陆舟不说话,只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百合花:“花不错。但天天这么来送,傅先生是要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吗?”
傅义胸口像是忽然被塞了一团棉花。
下一秒,他立刻伸手抓起百合花,顺手就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砰”一声,百合花沉底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楼里。
傅义冷冷地回瞥了陆舟一眼:“我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人。”
陆舟纤细瘦弱的身影坐在轮椅上,眼底晦暗不明:“但能为傅先生分忧。我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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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陆桥赶到山南水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陆桥手里拿着一捧波斯菊,从车上下来走到大厅。低头一看,昨天玻璃瓶里的百合已经不见了。¨嗖`嗖·小\税_罔? !冕!费*跃?黩¨
他心里下意识地一顿,一抹酸涩攀上心头。
但下一刻,他拿起玻璃瓶,要重新放上。
忽然,旁边一个声音:“诶,小伙子。你找谁?”
陆桥抬头,发现是个一身藏蓝制服的中年保安。
于是礼貌:“我等傅义。”
闻声,保安眼神在陆桥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迟疑问:“小伙子,你是不是……姓陆?”
“嗯。我叫陆桥。”
话音刚落,保安立刻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连赶带推地一路把陆桥推搡出了大门:“赶紧走赶紧走!以后你也不要来了!”
陆桥被他推得急促慌张。
他下意识地把波斯菊保护在身体的一侧。于是左肩膀毫无意外地和尖锐的警棍碰撞在一起,隐隐地暗痛直挺挺打在陆桥身上。
在一楼大厅,人来人往,保安推搡的动作引来了好多路人的注目礼。
陆桥在事件中心。
是所有目光里面最尴尬的一个。
拿着警棍的保安身板像是堵围墙,死死地站在旋转的玻璃门外,一分一毫也不相让:“上面有话说了,不要让你进来。你也不要让我为难。”
他嘴里那个上面不用说陆桥也知道是谁。
于是他缓缓低垂下眼睛,默了两秒后,问:“那您能把这束花替我放在玻璃瓶里吗?”
保安皱眉,默了几秒。脸上的表情像是在思忖。
“花很漂亮。扔了可惜了。”
“行吧。但你以后不要再进来就是了。”
陆桥轻轻“嗯”了声答应,把波斯菊仔细地交给他手里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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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山南水北办公室。
佟欣在电脑上漂亮地敲起了一个回车之后,猛伸懒腰:“这班加的。我上辈子指定是那种十恶不赦的连环杀犯。”
话音未落,傅义卷着纸卷“啪”一下就敲上来:“行了。知道你有苦劳,赶紧走吧。”
佟欣看向傅义,懒洋洋地打着呵欠:“傅哥,我们这么拼,到时候舞台肯定没问题了吧?”
“再说吧。先回家。”
佟欣几人也不再说什么,三三两两地收拾东西走了。
傅义留意陆舟的桌子还亮着,走过去:“你还真想领我们舞团给你的抚恤金是吗?”
闻声,陆舟转过身,淡淡笑着:“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