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矿区学堂。
感受着有些骨裂的右臂,他有些惊讶于赵继歌的近身肉搏能力与身体硬度,难怪他不用兵器。
出乎他意料地是,赵继歌并未像他那样“乘你病要你命”,有了优势就迅速跟上补刀,而是不慌不忙的缓步而行,每一步都震的学堂内桌椅跳动,灰尘簌簌落下……
似是笃定了今日必杀自己......
这让楚刀凌站在原地哑笑,多年来何曾遇到此类对手?
明明打到现在,两人都没受什么伤,完全不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到底谁死谁活,依旧是未知数。
赵继歌又是哪里来的自信?
简直狂妄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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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不慌不忙的脚步声犹如林中恶虎,戏弄着无法逃脱的猎物。
赵继歌轻轻地推开学堂大门,这是大家的共同财产,能不破坏尽量不破坏……
以目前矿区的坍塌程度,说不破坏好像也有点好笑……
“哈哈哈!”看清赵继歌的动作,楚刀凌放肆大笑,“你看看,蝼蚁们的窝巢都被咱们破坏成这样,你还如此爱惜,真是蠢到极点。”
咻——
赵继歌一把将手中缴获而来的兵器甩出学堂外,就像当初他夺过楚狂刀那柄宽刀之时,所做的动作一样:
“你不会把把头乖乖伸过来砍,所以要付出必要的代价,当然,仅仅杀你一个,显然是笔不太划算的交易。”
发觉楚刀凌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赵继歌抖了抖双臂,咧嘴一笑:
“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讲武德,只是在我看来,用拳头杀你更痛快。”
轰——
未等楚刀凌有所反应,赵继歌后腿蹬地凌空扫腿,一进的院落本就不大,弯月倾轧转瞬即到,让楚刀凌只能再度仓促格挡。
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双手组盾,身体侧压,牢牢护住头部。
这又有什么用呢?
终究还是硬抗而已,哪怕能让头部躲过攻击,也无法卸掉赵继歌的全力一腿:
咔嚓——嘭!
比钢锏还硬的小腿胫骨直撞格挡小臂,在巨大力量与极致硬度的碰撞下,楚刀凌的左臂应声而断,接着整个人被侧拍进地面,将院落中铺设的青石板砸的粉碎。
“死!”
几乎是楚刀凌落地的那一刻,赵继歌已经骑身控制躯干,落拳好似群星坠落。
拳未至,风先到。
无数拳影轰向楚刀凌的头颅,罡风过后是千百道带着愤怒的拳劲,崩的脑浆近乎摇成液状,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砰砰砰——
当赵继歌真正发怒拼起赤手近战,楚刀凌居然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对于认真砸拳的赵继歌来说,现在的楚刀凌也不过是皮厚一点的沙包罢了,无非是砸到他头颅炸裂为止!
被按在地上的楚刀凌凭借强大意志,艰难伸出未断右臂格挡,宗师武夫的危机预警刺的他全身皮肤发麻,明明知道赵继歌双拳落点,可就是没办法做到悉数接下……
要死了吗?
呼——
就在楚刀凌神智接近崩溃的那一刻,拳罡拂过他的面颊,将他脑后的碎石吹的四散,如重锤一般的拳头贴着他的鼻尖停下……
身着黑衣的赵继歌站起身,立在被轻纱遮挡的月下,拳峰“滴答~滴答~”地朝下滑落血珠:“你自裁吧,杀你脏了我的手。”
“嘶嘶——”
楚刀凌的呼吸声犹如破洞风箱,努力睁开双眼后,便看到赵继歌那依旧平静如水的黑眸,明明没表达什么,却让他感到无比挫败。
凭什么……如同野狗的楚刀凌用断臂撑起身,现在这个情况让他认清两人之间的差距,赵继歌杀他,就跟他杀岳松涛一样简单。
不仅如此,赵继歌对待他的态度,也像他对待岳松涛那样,张狂、戏弄、鄙视、羞辱……
这是不是因果报应呢……
是又如何?
想让他自我了断,还不如让赵继歌杀了他!
咔吧——
楚刀凌忍着剧痛将断臂掰正,吐出的血水里面混杂着断牙,咧开嘴角森然一笑:“再来。”
这次赵继歌没有急于出手,他负手等着楚刀凌摆出刀宗披风掌起手式,同样拉开了他最熟悉的综合拳术抱架。
轰隆——
阴云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