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走后,玉白前来回了一句:“辰王府的院落都重新修好了。*5*k?a_n+s¨h¢u~.^c?o^m~”
辰王府西院烧毁,耽搁了大半年才修建好。
里里外外都恢复成以往的样子,唯一变了的只是庭园重新扩建了些,将原本的侧书房扩宽了些。
魏璟回宫时,顺便去看了一眼。
他站在廊下,默然许久。
廊檐淅淅沥沥的落下了雨,碧春从屋内清扫出来,看见门前站着的人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掉落了一地,来不及捡,赶忙跪下。
“拜见太子殿下。”
魏璟视线落在地上掉下的香囊上面,两朵并蒂白梅绣在上头,花蕊处是一抹极艳丽的红。
他盯了许久,碧春不明所以,便如实道:“奴婢并非偷懒,只是屋内的漆面没干,奴婢等着无聊便拿着些针线活打发时间。”
魏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只是原本平静的眸色,忽而戾气暗涌,紧紧拢紧手指,骨节泛白。-n^i?a′o^s/h^u_w/.¢c_o/m¢
亲手缝制。
他早该知道,她谋算如此,不会有任何真话可言。
马车驶过长街,外头依旧大雨。
一枚淡紫色绣红梅的香囊落在石板上,任车轮滚过,雨水践踏,泥污不堪。
便是隔着千里万里都无用。
她想要逍遥自在,终究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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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的江陵总是阴雨绵绵。
一大早,鹤老便摆摊接诊了好些病人,眼下正给人接骨,利落完事后,摊子上已经攒有了几两碎银子。
他酒瘾犯了,见文瑶已经赶过来了,急忙脱手:“这儿就交给你了,师父去歇一会儿。”
鹤老这三年没怎么回泽州,四处游走后都会来江陵看她,然后像这样支摊行医几天,便又就走了。
文瑶早习惯了他如此,只叮嘱道:“天黑记得回医馆。\b!i·q¢i¨z*w¨w?.*c^o!m¨”
从京城回来时,鹤老便将他卖药换来的几百两的黄金,都给了文瑶。因知道她原先就想要在泽州开医馆,所以赚了很多钱给她挥霍。
文瑶不敢太张扬,便只在巷子里开了一家很小的医馆,时常扮成男子的装束在医馆治病。
因支摊看病不用付诊金,不少百姓都会来排队,一坐便是一上午。
只是今日,文瑶刚坐下没多久,郑氏便派人来催她回去,说是刚接到褚大公子要从边关回京城的消息,褚老夫人高兴坏了,已经派人来找她。
郑氏因先得知了消息,提前来告知,以免被褚老夫人发现她还在外头摆摊行医。
文瑶一时走不开,等到郑氏来催了几遍,她才匆匆赶回去,刚进后院,就被褚老夫人抓住了。
她衣服装束也没来得及换下,褚老夫人便知道她肚子必定是从早上空到了正午,要念叨的话到了喉咙又转开了:“先去吃饭。”
文瑶躲过一劫,连忙凑上前,抱住祖母的胳膊主动解释:“今日我只在医馆,并没有出去。”
褚老夫人显然不信,但不打算计较,只是语重心长地劝:“你行医救人是好事,可你也不该如此日日往外跑,连自个儿也不顾及了。”
文瑶弯眉:“祖母,我身子很好的。”
如愿逃过一劫,她这三年,过得开心充实,无忧无恼,哪哪都很好。
褚老夫人正色:“你知道祖母说的不是此事。自打殿下退婚后,你的婚事便一直搁置了,再如此耽误下去,该如何是好?”
当初赐婚时整个江陵都知道,退婚也闹得尽人皆知,毫无颜面。
褚老夫人一直忧心此事,总想着给她找个值得托付体贴人的,奈何文瑶从不上心,这三年来,一直找借口推脱。
任由外头如何传言,她都不在意。
“那便不嫁了。”文瑶说,“我若嫁人,进了别人家门,此后回来见一见祖母舅母都得看人脸色,需要日日卑躬屈膝侍奉婆母,稍有不慎便得挨训,我不喜如此。”
宫里嬷嬷与她说的那些出嫁女子要守的规矩,她一直记着,所以她绝对不要如此。
褚老夫人哪听得这个:“咱们褚家何须看人脸色?若是这等不讲理的人家,祖母必然也是不肯的”
祖孙俩往廊下走,褚老夫人拉着文瑶的手认真道:“陵山学院山长早年与你外祖父同朝为官,他家孙子虽说落榜,但为人品行都极为不错,他自小无父母,不用你侍奉。祖母打算将东院重新修建,你们日后可在褚府一直生活。你瞧如何?”
褚老夫此回,是做了招孙婿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