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去好好学学规矩仪态!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刘铭突然挥袖打翻一旁的茶盏,瓷片西溅,“别在我面前晃了!”
刘铭看到刘婷无助恐惧的脸,就会想起他在父亲面前是不是也是如此,是不是也是如此可笑,那宋姨娘是不是将他的丑态全都看到眼里了。
只这么一想,刘铭就羞愤不己,既怨恨婷姐儿的出现,又恐惧父亲的无情。
刘婷望着暴怒的刘铭,嘴唇颤抖着,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开。
刘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揉搓着,试图抹去脸上的墨痕。
...
正院西厢房内,羊毫笔在洒金宣纸上沙沙游走。
秦氏垂眸凝神,腕间玉镯随着运笔轻晃,在案几投下细碎光影。她捏着笔杆,将满腔心绪都凝在笔尖。
写字能令人心气平和,这是秦氏多年来所相信的。
她在闺中时就靠着这手好字,在京城里颇有名气,以此结交了不少手帕之交。
嫁入王府以后,可能是随着年纪增长,她的一手书法技艺愈发精进,竟引得不少官家夫人慕名求字。
此刻案头铺开的,和手里写着的,正是答应给定国公夫人的两幅字画,墨迹未干,散发着淡淡墨香。
这些年来随着刘靖南征北战,新兴军功勋贵一派得以快速崛起。这些武将手握重兵,又得刘靖重用,大大挤压了开国元勋一派的生存空间。
眼见刘靖羽翼渐丰,这些昔日高傲的开国元勋不再多番打压,反而开始讨好拉拢,定国公夫人便是因此刻意巴结上秦氏。
定国公一脉是开国元勋,地位尊贵,又经营多年,在大梁可谓是根深蒂固。听说定国公有个嫡幼子,和婷儿年纪相仿,虽说脾气暴了一点,但家世好,又敢上战场厮杀,瞅着是个有前途的,她有意结成亲家。
最重要的是,定国公是开国元勋中少有的还有兵权的勋贵了,若是能拉拢过来,想必能为铭儿增添不少助力,毕竟秦家现如今己经没有兵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