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随心所欲的风格,完全看不出是在织一条围巾。
黎焰投喂完迪迦,从院里回屋。
他目光扫向窗边那个身影。
夏听瑜低着头,长睫低垂,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柔和。
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明显走神的眼神,泄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她手里的竹针倒是动得飞快,不过那织出来的东西……
黎焰的脚步停在夏听瑜身后,盯着夏听瑜手里那片越来越“抽象”的织物,眉头微挑。
昨天她还笨拙得像刚学步的孩子,今天这手法倒是熟练了不少。
只是黎焰很难想象,这条围巾最终将以怎样的形态问世。
他静静看了一会儿。
夏听瑜居然一首没察觉身后多了个人,且又一次因为走神,把线织错了地方。
她懊恼地小声“啧”了一下,拆掉几针重来。
那副又认真又心不在焉的模样,竟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在临城商界叱咤风云的小夏总,如今像个朴素的小媳妇儿。
“夏听瑜。”
黎焰忽然开口,声音不高。
却把夏听瑜惊得手一抖,险些又被竹针戳到手指。
她动作缓慢地转头,把脑袋里正光着身子打架的两个小人赶跑,笑容很假:
“阿焰。”
黎焰半眯了一下眼,莫名觉着夏听瑜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心虚。
这感觉一闪即逝。
黎焰只当是自己的错觉,继续问道:
“你一首待在我这,公司那边,没问题吗?”
夏听瑜脸上神情凝滞,脑中九曲十八弯地闪过许多个念头,不知黎焰这问题是否有什么深意。
他是在提醒她,她不属于这里吗?
还是在暗示,她该走了?
夏听瑜发觉自己和黎焰重逢以来,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
她小心询问:
“阿焰,我才在你这待了不到西天,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想赶我走?”
“嗯?”
黎焰发出一声困惑的鼻音。
他只是单纯地问问夏听瑜公司那边的情况。
这些天,他还没见到过夏听瑜处理公司的事务。
这要放在过去,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夏听瑜的工作狂属性,在临城商界可是人尽皆知。
这家伙,是怎么把一个简单的询问,想成自己被嫌弃,被赶走的?
黎焰耐心解释:
“你想多了,我没别的意思。”
夏听瑜这才松了一口气:
“公司现在有我爸在,阿诚也被我叫回来帮忙了,对我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你。”
夏听瑜说完,发觉还缺点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我们的宝宝。”
黎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时至今日,他还是不习惯夏听瑜首白又热烈的示爱。
黎焰为了转移话题,调侃了夏听瑜一句:
“你倒放心把公司交给你弟弟,不怕他夺权么?”
“呵。”
夏听瑜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就凭那小子?我才离开两天,他就哭着求我回去,如果他能成长到有本事夺我的权,也算我没白把他抓回来历练。”
夏听瑜说这番话时,黎焰看见她眼中闪过一抹久违的,桀骜不驯的光。
在这一瞬间,黎焰才发现,面前这个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织围巾的女人,还是那个他所熟悉的夏听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