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紧攥的血书正被亲卫夺走，墨迹在雪水中晕开：“你早就知道她要寻死？”【雪宁的血书里写着薛家通敌的密账，她想用命换燕家清白】

“不然你以为，”谢危蹲下身，用扇面挑起林漾的下巴，“我为何撤了太极门的禁军？”他指向姜雪宁尸身，“她用血书指证薛家，也把薛家私通平南王的铁证呈给了陛下。”

燕临的怒吼突然从宫门外传来，鎏金软甲在雪地上拖出长串血痕：“谢危！放开她！”他身后的边防军甲胄上还沾着漠北的风雪，显然是强行破关而入。

谢危轻笑，折扇敲在林漾怀中的血书残片上：“燕家的刀，还是这么锋利。”他站起身，望向金銮殿飞檐，“陛下此刻正在看姜雪宁的血书，还有……薛家私吞军饷的密账。”

林漾这才发现，谢危袖中露出半截账本，朱砂批注清晰可见——那是燕父书房里失踪的旧账，此刻成了扳倒薛家的铁证。【谢危什么时候拿到的账册？他早就算准了姜雪宁的牺牲？】

“你算计了所有人。”燕临的刀抵上谢危咽喉，却在看见他腕间玄铁护腕时顿住——护腕内侧刻着个极小的“非”字，与燕临母亲燕敏的遗物如出一辙。

谢危任刀锋贴着脖颈，突然咳出一口血，染红月白袖口。他手背青筋凸起，正是剧中“七日癫”发作的征兆。折扇坠地声与琴弦断裂声在雪地里形成诡异互文，恍若二十年前燕敏死时的琴音再现。

“算计？”他摊开手掌，里面是枚烧焦的木牌，“姜雪宁把薛家罪证交给陛下时，也把自己的命交了出去。”

张遮突然举起绣春刀，刀身在雪光中一闪：“陛下有旨！薛远通敌叛国，即刻拿下！”

禁军如潮水般涌来，谢危却推开燕临的刀，转身走向宫墙：“表外甥，好好看着这江山。”他的声音被风雪吹散，“姑母当年没守住的燕家，就拜托你了。”

林漾扶着燕临，看着谢危消失在雪幕中。姜雪宁的血书残片在掌心发烫，上面“燕临活下去”五字被雪水浸得模糊。后颈“雪里春”的伤疤突然传来凉意，像是毒素被某种力量中和了。【雪宁，你用死换来了谢危的破绽，也换来了燕临的生路】

燕临握紧林漾的手，两枚分开的羊脂玉珏在风雪中相触，发出清越的鸣响——谢危望着玉珏的眼神突然一暗，仿佛看见姑母的身影在雪中若隐若现。

“回我们的燕临堡。”燕临低头吻去她额角的雪，“那里有你最爱的红梅。”

林漾望着漫天飞雪，瑶华宫的白梅在雪中绽放，像极了姜雪宁最后那抹释然的笑。而金銮殿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是为燕家平反的凯歌。谢危消失的宫墙下，雪地平整如镜，没有留下任何脚印。